韓文秀一聽要把人趕出去,也顧不得太多了,母雞護犢子般攔在幾人身前:“不行,你們淮安侯府不能仗勢欺人。”
說著,韓文秀的視線落在雲晚意身上,狠狠道:“雲晚意,你不能這麼沒良心,我們養你一場。”
“若今日淮安侯府敢把我們掃地出門,我們出去就吊死在淮安侯府大門口,叫世人都瞧瞧,淮安侯府多狠,你雲晚意又有多狼心狗肺!”
常景棣不願繼續在此胡攪蠻纏,更不願意聽他們張口汙蔑雲晚意,給大寒使了個眼色。
淮安侯府顧著臉麵不敢動手,他身為雲晚意的未來夫婿,大可來做這惡人!
大寒正要說話,一直沉默著的雲晚意忽然先一步開口:“所以,你們今日來到底要怎麼樣?”
她語氣森冷,情緒莫辨。
韓文秀不知道是否有商量的餘地,看了眼雲年富,眼淚說出來就出來。
一改剛才的蠻橫無理,淚眼婆娑淒淒慘慘道:“晚意,彆怪當娘的在氣頭上說話不中聽。”
“我們好歹在一起多年,怎麼可能沒情分,走失的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找你,聽說你要嫁人,我們隻想親眼看到你出嫁。”
“對對對。”雲年富附和道:“我們想彌補這些年的虧欠,等你嫁人,我們幾個了卻心願,自然也就不賴在淮安侯府了。”
雲晚意早就猜到他們幾人目的不純,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心。
要在淮安侯府住著,先不說她答不答應,雲家眾人肯定不會同意。
果然,不等她搭話,老太太蹙著眉道:“雲家一大家子,一個蘿卜一個坑,哪有你們住的地方,彆肖想了。”
“柴棚子都行。”韓文秀趕緊道:“我們幾個都是下等人,劈柴做飯,喂馬燒火,什麼都會。”
“不需要占著淮安侯府的院子,就留個下人的住處給我們就行,這段時間我們還會幫著做活兒。”
老太太微眯著眼,問道:“你們當真隻想待到雲晚意出嫁?”
“千真萬確!”韓文秀舉起手發誓,哽咽道:“雲晚意到底是我養大的女兒,老太太,您肯定也是做母親的人了。”
“都說棍棒底下出孝子,我們對她再凶狠都不可能有惡意,您應該能明白為父為母的苦心。”
這句話,說到老太太心坎裡了。
這些年,老太太獨居廟宇,不就是給兒女謀劃?
退一步說,這幾人找上門,無非是因為雲晚意,能給雲晚意添堵,老太太自然樂意見得。
老太太心中有底,故作為難歎道:“那就依你們的,住在淮安侯府的下人房中,也不虧你們,按照活計,離開的時候結算工錢。”
“哎哎,多謝老太太。”韓文秀趕緊磕頭,道:“您可是大善人,定能長命百歲,兒孫滿堂!”
雲年富反應過來,也拉著兩個兒子一起給雲晚意磕頭。
很快,福伯就帶幾人下去安置。
老太太則是看了雲晚意身邊的鎮北王一眼,無奈道:“孩子和長輩沒有隔夜仇,他們瞧著市儈了些,愛子心切不假。”
“多幾張嘴的事,雲晚意,你年後出嫁,也就這段時間了,稍微忍忍,彆落下話柄,叫外人覺得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