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熙然郡主驚的聲音提高了些許,意識到林嬤嬤還在外頭,又壓低聲音:“這麼小,隻會吃奶,怎麼會中毒呢?”
雲晚意緩緩搖頭。
她也很奇怪,這毒藥還是玄醫一脈的奇毒!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中玄醫一脈的毒藥?
玄醫一脈消失多年,根據師父算卜子所言,售出去的毒幾乎毀儘了。
可,為什麼她身邊相繼出現了這麼多中玄醫毒藥的人?
到底是不是從師父手中流傳出去的?
還是,玄醫一脈當初並未死絕,還留有算卜子之外的血脈?
疑問湧上心頭,雲晚意心中的焦躁越發明顯。
“晚晚?”熙然郡主瞧著她難看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有彆的不妥?”
“是。”雲晚意手中施針的速度加快,同時吩咐寒露:“把林嬤嬤和小婢子帶去旁邊屋子,我要親自審問!”
熙然郡主趕緊道:“我也要去。”
“這孩子總得有人守。”雲晚意歎了一聲,不希望熙然郡主攪和進來:“郡主,你在這守著孩子。”
“好。”熙然郡主並未多想,道:“你且去,反正你也不會對我隱瞞真相。”
施針結束後,雲晚意便去了隔壁屋內。
林嬤嬤見到她,立刻迎上前,焦急的問道:“小姐,我們小公子如何了?”
小婢子擔心自己的安慰被牽連,也趕緊湊上前,問道:“小公子到底是怎麼了,那低溫症可有辦法解開?”
“小公子的低溫,你們難道當真不知內情?”雲晚意越過兩人,坐在椅子上,抬眼打量二人的神色。
小婢子一臉的狐疑,林嬤嬤神色卻是避了避。
雲晚意沒錯過她那一閃而逝的不對勁,轉而繼續問林嬤嬤:“你是小公子的什麼人?”
“奴婢伺候小公子。”林嬤嬤心虛,避開雲晚意的視線,低聲道:“也算奶娘。”
“小公子生下來就是你在照顧。”雲晚意微微一笑,起身緩步走向林嬤嬤:“他一個小孩子,必是承不住毒藥的刺激。”
“所以這毒藥定要有人來轉化,削弱毒性,否則小公子早就死了,絕不是低溫症,說吧,那毒是誰下給你的?”
“這,姑娘,姑娘在說什麼,奴婢聽不懂。”林嬤嬤更不敢看雲晚意的眼睛,跪下伏在地上,支吾道。
“小公子的低溫,是風寒引起的後症,和,和奴婢無關!”
雲晚意輕笑了一聲,俯身掐住林嬤嬤的下巴:“那毒需要定期服用解藥,否則以你的身體,早就死了好幾回了。”
“你既要用解藥,肯定也知誰給你下毒,若不說,那恕我無法保住這小公子了。”
說完,她重新起身,坐回椅子上,慢條斯理道:“去隔壁抱著孩子離開吧,彆死在我們這兒。”
林嬤嬤沒人牽製,卻依舊伏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一旁的小婢子不知裡就,應聲道:“姑娘,您真的弄錯了,嬤嬤一直對小公子很好,豈會對小公子不利。”
“今日若非嬤嬤做主,我們也無法出來求助,您,您真的沒法子嗎?”
雲晚意冷著臉毫無反應,沒有搭理小婢子。
小婢子見她絲毫沒有憐憫的意思,又去拉地上的林嬤嬤:“走,這姑娘年輕,想必是沒法子看出小公子的病情,才找中毒的托詞。”
“我們去泰和醫館試一試,聽說那裡的洪大夫不錯,小公子的病不能再耽擱了,否則我們都要被牽連!”
最後這句話,徹底把林嬤嬤說清醒了。
她不顧夫人的阻攔,費勁心力帶著小公子出來,不就是為了謀取生機?
最近沒人來送解藥,她體內的毒有所變故,小公子被她奶水養活,自然也被牽連中毒發病。
那麼多大夫都沒診斷出毒藥,這姑娘卻診斷出來,想必有幾分本事在身上。
與其死,還不如先解毒!
想到這,林嬤嬤猛然伸手抓住小婢子的手,深吸一口氣,道:“彆,你先出去,我有些話同這姑娘說。”
小婢子頓時瞪大眼睛:“嬤嬤,你,難道你,難道這姑娘……?”
“出去!”林嬤嬤提高聲音,嗬道:“小心你的嘴巴,彆亂說話!”
看著小婢子出去,雲晚意朝林嬤嬤笑道:“看來嬤嬤是想明白了,不過我能力有限,隻能保住小公子一時。”
“你若有半句假話,或者是對我耍心機,那就難保了!”
林嬤嬤趕緊磕頭道:“我說,我什麼都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