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大鬨不止,逼得蘇將軍不得不低頭,也逼得我就範,從而保全連玨。”
雲恒益說的實在無奈,就好像他真的逼不得已,真的是為連玨好。
隻有雲晚意清楚,他這麼說,隻不過是在安慰自己,也在誆騙她而已!
“可笑。”雲晚意忍不住呸了一聲:“連玨若知道你是毫無擔當的孬種,定然後悔與你交心付出感情!”
“我真的……”雲恒益深吸一口氣,帶著懊悔道:“沒辦法,蘇錦實在是鬨得厲害,連玨的身份不能曝光。”
“我也很後悔,早知她的身份,我絕對不會招惹。”
“少說的冠冕堂皇了。”雲晚意冷眼瞧著雲恒益做戲,拆穿道:“你要真為連玨好,與蘇錦成婚後,為什麼還要去慶豐山?!”
“我……”雲恒益被問的一愣,眼神躲閃,歎道:“蘇錦是個不折不扣的潑婦,脾氣大又任性妄為。”
“相比之下,連玨溫柔懂事,單純美好,我……是個男人……”
“夠了,惡心!”雲晚意打斷道:“說後來的事,蘇錦發現你又去慶豐山找連玨,然後把她喬裝後帶回上城。”
“我不信你和連玨的關係,當真未曾發現!”
“實不相瞞,我曾有過懷疑。”雲恒益垂下眼眸,道:“連玨身上帶著獨一無二的香味,每每在蘇錦那邊聞到,總會恍惚。”
“可後來一想,蘇錦很連玨,怎麼可能沾染連玨的氣味,許是我太過思念導致錯覺,這個懷疑也就打消了。”
“我也曾派人去慶豐山找過,那裡起了大火,連圍牆都燒毀了,連玨不知去向,我沒臉問你外祖,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
雲恒益這番說辭,雲晚意早就知道了。
說了,和沒說一樣!
雲晚意斷然不信,雲恒益知道的隻有這些,她頓了頓,道:“侯爺,毒藥不等人,沒吐乾淨,我可不會給你解藥。”
“隻有這些。”雲恒益垂下眼眸,似乎真的感歎:“我對不起連玨,也對不起你,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時至今日,我還被蒙在鼓裡,不知道懷瑾幾人的身世。”
“往後你要如何,我都會補償你,也不會逼你做任何事!”
雲晚意似笑非笑,疑惑道:“就算我今日不進宮,也可以?”
雲恒益又是一頓,期期艾艾道:“晚意,你到底是淮安侯府的一份子,既答應皇上卻不做到,隻怕……”
“哼。”雲晚意冷笑著打斷道:“當年你也是這麼和連玨保證的吧,一邊哄騙著她,一邊享受她的好。”
雲恒益如做錯事的小孩,垂著眼不敢應聲。
雲晚意越看越心煩:“出去吧。”
“那……”雲恒益小心翼翼抬頭:“解藥……”
雲晚意拿出一粒藥丸遞給他:“能暫時壓製你體內的毒,十日後,再來找我拿。”
“你不是說,隻要我全部說出來,你就給我解藥?”雲恒益接過解藥,帶著被戲耍後的惱怒,責問道。
“有說過嗎?”雲晚意的手,放在桌麵上敲了敲:“我隻記得要你原原本本說完,你既有隱瞞,我又怎會把解藥全部給你?”
“我……”雲恒益還要糾纏。
雲晚意眉眼間已經染上不耐:“繼續說下去,這宮,我還真不進了!”
雲恒益實在沒辦法,把那粒藥丸生吞後,沉聲道:“我帶你進宮。”
雲晚意沒有選擇乘坐馬車,騎的踏雪尋梅。
和雲恒益呆在一輛馬車上,她嫌惡心。
要是連玨知道如今的雲恒益人過中年,一事無成,需要低聲下氣求林州雲家施舍,她定然也惡心透了!
天空下著大雪,年關將至,街上熱鬨極了。
雲晚意騎馬過街,沿路不少人把她認出來,自然又攀扯了那些流言——
隻是這一次,對雲晚意不好的流言逐漸消失。
百姓所言,全是覺得雲晚意身份可憐,不得母親喜歡,不得家族疼愛,被鳩占鵲巢的養女陷害,還被人汙蔑弑母。
甚至沿路還有大膽的百姓,朝雲恒益發問。
雲恒益自是鐵青著臉,不好應聲。
好不容易進宮,已經是中午了。
皇上等在勤政殿,麵前堆著高高的奏折,他整個人沉在龍椅上,毫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