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念頭在腦海中盤旋叫囂,雲懷瑜眼底的猩紅越來越濃。
分不清到底是本來的紅色,還是被喜慶的布置給映的,他下手越發狠厲。
而雲懷瑾也念著他們兄弟的情分,處處掣肘,生怕傷到雲懷瑜導致他胡思亂想越發激動。
雲懷瑾逐漸被雲懷瑜壓製,眼瞧著落了下風,手臂還被劃了一劍。
“二哥,你瘋了嗎?”雲懷書看到這一幕,高聲道:“那可是大哥。”
“我沒有你們這麼不分是非忘恩負義的兄弟!”雲懷瑜咬著牙,手中的動作越不留情:“趕緊滾開。”
“我隻想對付雲晚意,不想對付你們,可若依舊礙事,我這長劍可不長眼!”
雲懷書生怕出問題,隻能加入其中。
兩人都像想按住雲懷瑜,雲懷瑜眼中卻隻有不遠處的雲晚意。
熙然郡主趁幾人打鬥,出去找救兵了,餘清鴻拉著雲晚意的手,想讓她退回屋內,免得真被波及。
“你先進去。”雲晚意還有些力氣與防身的毒藥,可餘清鴻當真是個弱女子:“我沒事的。”
“若因為我的事不小心傷到你,我無法對太師府交代。”
“我不怕。”餘清鴻握緊雲晚意的手,道:“既是姐妹,自當共進退。”
雲晚意隻好找借口道:“外人曾說我不吉利,害得雲家風波不斷,你若出事,會加重這種傳言。”
“你進去,大公子和三公子在,不會出事。”
餘清鴻這才被立秋半拉半扶回到房間。
沒了外人,立秋眼帶淩厲,請示道:“要不要奴婢出手?”
“去吧。”雲晚意拖著沉重的喜服,道:“彆慣著,打他的臉,越疼越好,讓他清醒點!”
雲懷瑜以一敵二本就吃力,加入了個立秋,更是無法兼顧,劍也被幾人奪走。
很快,劈裡啪啦的打臉聲夾雜著肉搏響起。
雲懷瑾和雲懷書起初還不曾察覺,直到這聲響越來越大,才嗅出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
雲懷瑜也感覺到了。
他氣的要死,整個人怒發衝冠,惱羞吼道:“你這賤婢,竟敢打我的臉!”
“奴婢是鎮北王府的人。”立秋出手之際,鄙夷道:“二少爺對小姐出手,奴婢就該製止。”
“你,哎呀!”雲懷瑜一句話沒說完,又被打了一巴掌。
幾個回合下來,雲懷瑜彆說對幾人動手,那張臉早被扇腫了,腦子嗡嗡作響。
雲懷瑾和雲懷書一左一右拉著他,成了他單方麵被立秋打臉!
“放開我,你們看不見嗎?”雲懷瑜甩開兩人的牽製,後退幾步,捂著臉恨聲道:“這賤婢太卑鄙了,專門打臉!”
“二少爺應該慶幸。”立秋拿出帕子慢條斯理的擦手,道:“您是雲家的人,奴婢手下留情,打臉是讓您保持理智。”
“不然現在您早成了一具死屍,哪裡還會罵人呢?”
“囂張,看鎮北王那羸弱身子還能護你們幾時!”雲懷瑜咬著牙,卻不敢再有所動作,越過人群看向雲晚意:
“賤人,算你有本事,哄得雲懷瑾和雲懷書不分黑白,忘記柔柔的血仇,還有鎮北王對你相護。”
“但我不是他們,不會受你蒙蔽,和你之間的仇恨不死不休,連帶今日羞辱之仇,我遲早會討回來的!”
“隻要你有那本事。”雲晚意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衣裳,道:“隨時恭候,但我也和你說一句。”
“再有下次,還請你準備充足,我不會對你留情了!”
換而言之,僅僅給他這一次機會。
要還腦子不清醒,怪不得她。
雲懷瑜絲毫不領情:“把我打成這樣,羞辱至極,壓根沒有留情,我也不需要你留情!”
“今日若非雲懷瑾和雲懷書攔著,你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胡鬨!”這時,老太君趕到,整好聽到雲懷瑜這番話,推開門狠狠道:“懷瑜,她是你妹妹,大喜之日,你瘋了嗎?”
“是我瘋了還是你們瘋了?”雲懷瑜麵帶譏誚,掃過眾人,道:“看來,你們都被這賤人蠱惑失神。”
“罷了,今後,這淮安侯府不是我雲懷瑜的家,你們,也不再是我的親人!”
雲恒益蹙著眉,不悅道:“道歉,雲懷瑜,我們送你行軍,並非教你蠻不講理,用刀劍麵對家人的!”
“哼,瞧瞧你們的嘴臉,真是可惡啊。”雲懷瑜失望道:“父親,你還記不記得柔柔,還記不記得母親?”
“還有祖母,柔柔那般善良孝順,母親縱是任性了些,對您卻挑不出錯兒,十幾年的陪伴,抵不過這賤人的短短三個多月!”
“我雲懷瑜會為她們報仇的,從今日起,和你們這些狼心狗肺之輩恩斷義絕!”
雲懷瑜說完這些話,不顧身後幾人的聲音,撿起長劍飛身從屋頂離開。
雲懷瑾還想去追,老太君看到他胳膊上的傷痕和血跡,再看院子裡一片狼藉,怒道:“不準去!”
“他自己是非不分,辱罵尊長,就如他所願!”
雲恒益也氣的不輕,冷聲道:“趕緊收拾這院子,把晚意扶進去,她是新娘子,不能見這些個兵刃之事。”
“從今日起,若雲懷瑜那逆子不認錯請罪,彆讓他踏進淮安侯府半步!”
雲懷瑜從淮安侯府出來,越想越生氣,直奔三皇子的臨時府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