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卜子拗不過,隻能歎道:“那就先依王爺的,還有,我昨晚仔細翻閱過古籍,那血池秘術極有可能是真的。”
“要想複活百裡氏的太子,除了百裡氏的血供養之外,還需要一個關鍵,便是在七星連月之夜,陣法才會正是啟動。”
“下一次七星連月是一個月後,也就是大旱將之之時。”
常景棣蹙了蹙眉:“師父您的意思,大旱和血池秘術有關?”
“不一定有關。”算卜子伸手掐算,道:“乾坤有變,後事難料,多做準備總是好的。”
常景棣若有所思的從後院離開。
他心中有事,沒有留意到他身後,算卜子仰天無聲長歎著:命運不可更改。
且她神色中儘是無可奈何之下的痛楚。
她儘力了,可惜,真的無法對抗天命!
常景棣派的人還未出鎮北王府,門口小廝再一次通傳。
端王張赫,再度求見。
“這張赫,是狗皮膏藥嗎?”大寒通傳後,嘀咕道:“一次拒絕還不明顯啊,非要上趕著找茬。”
“王爺,屬下還是按照之前的說辭,給他拒了?”
常景棣捏著手中的檀木珠子,冷笑道:“既然這麼有誠意,不見上一見,倒是對不起他的執著了。”
“把人宣進前廳等著,你繼續把東西送去玉夫人那邊。”
張赫沒想到這一次求見如此順利。
秦風跟在身邊推著輪椅,低聲叮囑道:“鎮北王少年得誌,身中劇毒還能在太後和皇上眼皮子底下保住這一命,王爺切莫輕敵。”
“敵?”張赫無所謂的笑了笑,拍了拍輪椅的扶手,道:“你難道沒聽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
越說,張赫的臉色越沉:“狗皇帝不仁,卸磨殺驢,我們這些良將在戰場上用血肉拚搏,出生入死。”
“可一旦成功呢,皇上就開始想著法把我們這些人除了,從皇上登基到現在,尚且健全的,就剩下蘇震天一人了吧?”
“可笑至極,本王就不信,鎮北王當真心中沒有憤怒,當真對那些個醃臢事一無所知,毫無怨氣!”
秦風還要再說,鎮北王府的大門已經打開。
秦風隻好選擇閉嘴。
“端王爺,咱們王爺身子尚未完全恢複,走過來需要一定的時間。”穀雨將人引到前廳,道:“還請您稍後。”
“沒事,是本王叨擾。”張赫端著一張人畜無害的溫潤笑意,道。
穀雨訕訕一笑,吩咐小廝們招待,他則是回身去接常景棣。
剛轉身,穀雨就做了個鬼臉。
這端王,和曾經的三皇子不是一樣一樣的嗎?
端著一張笑臉,看上去溫和仁善,乾的不是人事,就會給王爺找麻煩!
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常景棣。
“你這是什麼表情?”常景棣看到穀雨齜牙咧嘴,狐疑道:“那端王很嚇人?”
“不是。”穀雨老老實實跟在常景棣身後:“他那幅老狐狸樣兒,實在和三皇子太像了,笑麵虎笑麵虎,說得就是這種人。”
“看破不說破。”常景棣頓了頓,道:“本王去會一會他。”
張赫在前廳等著,遠遠看到常景棣過來,開口道:“對鎮北王的威名早有耳聞,沒成想還是低估了。”
“如此玉樹臨風,眉目間和絕色的帝妃娘娘真相似!”
常景棣緩步走近,恍如沒聽懂他的弦外之音,道:“早聞端王大名,如今見到,卻是和本王想象中一樣。”
“一樣什麼?”張赫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雙手括在空檔的長袍上:“是指我這瘸腿嗎?”
“那可不是。”常景棣沒繼續往下,隻往穀雨道:“什麼眼神,端王在此,為何不用上好的龍井?”
“屬下這就命人去換。”穀雨趕緊俯身,道。
“彆這麼客氣,本王前來,主要是看望你。”張赫抬手叫住穀雨,道:“茶水麼,喝什麼都一樣。”
“既然端王這麼說,那就不折騰了。”常景棣給大寒使了個眼色,道:“叫人去準備酒菜。”
“端王跋涉多時,尚未見到皇上,卻來看了本王,實在令人感動。”
“鎮北王客氣。”端王頓了頓,順著常景棣的話往下,繼續道:“本王聽聞皇上龍體抱漾,緊著就從雲州動手了。”
“緊趕慢趕的,來了上城幾日還是沒能見到皇上,鎮北王久居上城,又在太後膝下長大,時常進宮,該知曉皇上的病情吧?”
常景棣似笑非笑,眼眸微抬,和他四目相對:“端王這問題,本王也難以回答。”
“實不相瞞,皇上抱漾,本王也沒法去勤政殿探望,一切都是太後娘娘做主。”
“連你都不能去看,皇上的龍體很嚴重嗎?”張赫一臉的擔憂,道:“太醫院的人要真沒把握,本王隨性的人裡頭,有個雲州出名的大夫,要不讓他試試?”
“端王有這份心,得去太後娘娘跟前陳情。”常景棣沒接招,打著太極道:“本王做不了任何決定。”
“也是。”端王似乎沒聽懂他的話,話鋒一轉道:“今兒怎麼沒看到伶牙俐齒的鎮北王妃?”
“本王的王妃身子抱漾,遭了風寒,暫時不方便見人。”常景棣頓了頓,沉聲道:“端王來,不僅是為了看本王才對。”
“本王很是好奇,端王之前來時,說手頭有本王感興趣的秘密,試問,這秘密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