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開始,換一批侍衛,再出現這種事,都去領罰!”
人都跑了,雲晚意乾脆四處察看情況。
關活雞活鴨的位置,就在廚房不遠處,用竹籬笆圍了一塊地方。
此時,竹籬笆亂七八糟,顯然是被人暴力打開的。
裡麵僅剩下的幾隻鴨受了驚嚇,不住的嘎嘎亂叫。
雞是一隻都沒了。
雲晚意眯了眯眼:“把剛才那個洪三叫來,我有話問他。”
洪三剛被帶下去,驚魂未定,再度被叫來,一臉的惶恐:“王妃,小人真的什麼都不清楚。”
“彆害怕。”雲晚意指著毀壞的籬笆問道:“按照你所言,接連好幾日都有活雞活鴨消失,此前這地方是好的嗎?”
洪三看了眼竹籬笆,點頭如搗蒜:“是,這籬笆是老管家讓建的,說莊子上時不時送來好雞鴨,幾頓吃不完,就先養著。”
不等雲晚意繼續發問,洪三一口氣往下,說道:“籬笆內的雞鴨原先有了十好幾隻。”
“可幾日前喂食時發現不對勁,雞鴨少了很多,籬笆卻是完好的,小的們私下猜想,應該是哪個饞鬼偷出去吃了。”
“可小人告假一日回來,他們竟汙蔑小人是偷雞賊,小人氣不過,這才決定守株待兔,沒想到會撞見雲三少爺。”
“王妃,小人什麼都不會往外說,您可千萬彆懲罰小人……”
雲晚意歎了一聲:“這本就是雲三少爺夢魘做的荒唐事,我不會懲罰你,隻是想問你一些事罷了。”
“前幾日每日都是消失一隻雞鴨,廚房中可有痕跡?”
洪三聽到不會被懲罰,這才鬆了一口氣:“沒錯,每日都會失蹤一隻,或是鴨,或是雞。”
“廚房中除了今晚,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雲晚意心下覺得奇怪。
每天都失蹤一隻,籬笆也是完好的,為何今晚暴力毀了籬笆,還一口氣吃了七八隻雞?
雲晚意仰頭看向夜空,那輪血月依舊圓圓的掛著,周圍一絲雲也沒有。
難道真和這血月有關?
洪三見她不再說話,結結巴巴問道:“王妃,還,還有什麼地方用得上小人,您,您儘管吩咐。”
“沒事了,你今晚嚇到了,先休沐兩日。”雲晚意恩威並施,道:“雲三少爺失蹤過幾日,受到驚嚇,驚了神才夢魘。”
“你所看到的聽到的,萬萬不可讓其他人知道,起先我也警告過。”
洪三連連磕頭,表示他不會外傳。
雲晚意這才叫人下去。
等人走後,常景棣尋了過來:“雲懷書抓到了,好在沒出府,雲懷瑾把人打暈扛了回去。”
“你在這邊,有什麼發現?”
雲晚意把心中懷疑說了說:“他前幾日都沒發狂,從今晚廚房淩亂的場景來看,應該是受了刺激。”
“我說不準,會不會和血月有關,事情,似乎越來越棘手了。”
“沒關係,咱們一起麵對。”常景棣攬著她,道:“先去瞧瞧雲懷書,已經派人去請師父了。”
他們夫妻和算卜子幾乎是同時到的。
算卜子的腿被陰陣白骨所傷,走不利索,是立秋去背過來的。
半路上,立秋便將事情原原本本告知算卜子。
算卜子越聽,眉頭蹙的越緊。
等抵達時,臉色已經黑的如山雨欲來的天色了。
“師父。”雲晚意心有愧疚,迎上前道:“是徒兒無能,這麼晚還要折騰您。”
“一家人,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算卜子心頭著急:“再說了,不是你無能,玄門之事我教你的本也不多。”
“趕緊去看看雲懷書那小子,彆出旁的差錯。”
算卜子在這兒,雲晚意懸著的心,也仿佛找到了停靠的港灣。
但,仔細給雲懷書看過後,算卜子越發覺得奇怪:“這小子脈象正常,從麵相上看,也沒任何蹊蹺。”
“怎麼會如你們所言,半夜去吃活雞活鴨呢?”
雲懷瑾聽到這話,不知道該擔心,還是該放心,試探著問道:“常嬤嬤,我三弟他會不會真的隻是夢魘而已?”
“不可能。”算卜子當即反駁,道:“若真隻是夢魘,不可能這般胡來,還接連好幾晚都是。”
“對了,他每晚醒來的事,是你先發現的,他前幾日吃雞鴨你沒看到?”
雲懷瑾搖頭,道:“沒有,前幾晚他隻是坐起來,或者在屋內走動,沒有出去,隻是今晚不同。”
“看來是你睡著後,他又出去了。”算卜子神色凝重,隱約有了猜想。
“師父想到了什麼?”雲晚意迫不及待問道。
“這小子的情況太特殊了,玄門上來看,隻有一個可能。”算卜子的視線,從幾人臉上劃過。
沒有外人在場,她沒有賣關子,一口氣道:“淮山倀鬼術!”
其他幾個人聽到這個詞,麵麵相覷,皆是一頭霧水。
雲懷瑾又按耐不住,疑惑道:“什麼叫淮山倀鬼術?”
“這個,說來話長。”算卜子腿腳疼,索性就著床沿坐下,從頭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