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氣和陰氣如此濃鬱,王妃的師父更加危險!”
常景棣猛然想到算卜子所中的喚陰術,趕緊把事情完全告知山澗道人。
山澗道人聽的連連搖頭,尤其是聽到處理的辦法,直接打斷道:“王妃的師父,肯定不懂道術。”
“她能認出喚陰術,卻不知道如何化解,所做種種壓根不是在散陰邪,而是聚陰,王爺最近有沒有感覺到不適?”
常景棣一頓:“不適?”
“對,身子,亦或者是王府。”山澗道人深吸一口氣,道:“陰氣邪氣越來越濃,王府雖有王爺征戰沙場的煞氣和正氣,卻也會被影響。”
“比如,王爺近來有沒有覺得暑熱緩解了,或者是無端脊背發涼?”
這麼一說,常景棣恍然:“是有,昨兒晚上,我還在和小廝說起最近冰盆子起了作用,屋內涼快了些。”
“這暑熱的天氣,原也不正常。”山澗道人了然,道:“王爺說的涼快,正是這些陰氣。”
“王妃師父腿上的黑氣繼續往上,就是最好的說明,陰氣越來越多,以她為容器。”
“而且,這下陣之人,還能通過留在她身上的陰氣,知曉她附近的動靜。”
常景棣更是詫異:“也就是說,我們最近所說所做,都在彆人的掌控中?”
“對。”山澗道人沉聲道:“或許,連我的到來,那人也知曉,必然會想應對之法,要儘快解決這喚陰術才是。”
常景棣實在是沒料到,這喚陰術如此厲害。
玄醫玄醫,算卜子一脈既能行醫製毒,也通玄門之道,竟完全沒法化解!
算卜子的腿,一日比一日嚴重。
今早開始,小滿已經不敢碰她了,她腿上的黑色,從腳踝小腿大腿往上,已然到了腰間!
小滿也沒法子下手去背,碰上算卜子的雙腿便是冰涼刺骨不說,稍微觸上,算卜子就痛的渾身發抖。
外邊的動靜,算卜子能聽到,卻也無可奈何。
正躊躇時,常景棣帶著山澗道人來了。
算卜子屋內隻放了很小一個冰盆子,卻比放了好幾個冰盆子的房間要冷很多。
山澗道人進門,臉色已然黑的如鍋底一般:“看來,陰氣比想象的還要重!”
常景棣不敢耽擱,趕緊互相引薦介紹。
聽到山澗道人的名號,算卜子頓了頓,才維持著淡然,道:“有勞道人。”
“嬤嬤客氣。”山澗道人隻以為算卜子是個尋常嬤嬤,約莫是教了王妃些東西,所以尊一聲師父。
他感慨道:“喚陰術很熬人的,嬤嬤堅強,疼痛難忍還能保持儀態,叫人欽佩。”
算卜子神色暗了暗,勉強一笑:“吃了些藥丸罷了。”
見她實在是難忍,常景棣趕緊道:“道人,嬤嬤這般情況,能化解嗎?”
“能。”山澗道人正色,道:“這喚陰術的確陰狠,對方以魂魄獻祭,得陰門鬼物相助。”
說到這,他麵上浮出些疑惑:“不過,按照王爺說得時間來看,這位嬤嬤早就該死了才對。”
“可現在隻是腰腹以下被侵染,有些說不過去。”
常景棣疑惑道:“會不會是師父用的那些東西起了作用?”
“不對。”山澗道人搖頭,道:“我之前就說過,那些個驅邪之物,隻對尋常陰物起作用。”
“這情況,更像是有彆的東西護著,陰氣雖重,也保住了一條命。”
聽到這,算卜子後知後覺,拿出雲晚意給的香囊,道:“是不是這裡麵的東西?”
香囊中,有一張畫滿符咒的紙。
此外,還有一尊玉雕刻而成觀音相。
很小一尊,留了小孔,能穿掛在脖子上。
“這,的確是個好東西。”山澗道人拿著那張符紙,咋咋道:“鎮陰符,能畫這種符咒的人,必是高人啊!”
“還有這尊小觀音,是開過光的,也有驅邪的作用。”
雲晚意給算卜子後,算卜子貼身佩戴,卻並未拿出來看過。
也不知道雲晚意從哪兒弄來的鎮陰符。
常景棣隻覺得那香囊眼熟,渾沒在意,問山澗道人道:“師父身中的喚陰術要如何解?”
“我來解決。”山澗道人沒有明說,隻道:“王爺不是說,客院還有個發了狂的人嗎,王爺先去那邊。”
“王妃師父這邊有我在,不會有事,等穩住了這邊,我再去處理。”
常景棣分不了身,喚陰術他一點兒也不懂,交給山澗道人也好。
他還得趕去看雲懷書。
雖然雲晚意和雲懷書的感情一直不好,兄妹間很是淡薄,可到底雲懷書是為了雲晚意才變成這樣。
常景棣一走,屋內陡然之間空了。
算卜子微閉著眼,不知道是太疼了,還是彆的原因。
山澗道人自顧的卸下包袱,叮叮當當的往外拿東西,一邊還吩咐小滿去準備他要的童子公雞的冠上血……
等要做法時,山澗道人讓小滿出去守著。
屋內沒了旁人,山澗道人這才將目光轉向雙眼緊閉的算卜子:“一彆多年,你竟是真如從前所言,不想再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