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的事,他們無可奈何。”
珠玉領命,緊跟著悄悄出門……
雲晚意無所謂外邊的人怎麼說。
重生以來,她聽的最多的便是流言。
所謂三人成虎,流言吃人。
想利用流言對付她的人,太多太多了!
她若是萬般計較,早就氣死了。
所以聽到立秋的話,她並沒當回事。
立秋說完後,感慨道:“好在那些人不都是蠢的,如今在王府門口放燈祈福,說是為您失去的小世子。”
雲晚意冷哼了一聲:“不蠢,也不會現在才出現。”
立秋一頓,知道她不愛聽,轉移話題道:“嗯,新帝登基,好歹一切都在往正軌上走,連天氣也正常了不少。”
“昨兒開始雪逐漸停了,據說司天監說,以後都會順遂呢!”
雲晚意自打回來後,還沒見過山澗道人。
聽到她的話,蹙眉道:“天象更迭,人為改變乃是逆天而為,那人會遭到反噬,破這逆天陣法的人,也要大耗精力。”
“你代我去瞧瞧山澗道人,缺什麼少什麼,萬萬要周全,切莫怠慢。”
立秋出去後,雲晚意看向榻上的常景棣。
快兩日了,一天三次針灸,還用了算卜子開的藥,他還是沒醒來的跡象。
不僅如此,傷口也沒愈合的樣子,深深的傷口處滲出黃色的東西,和血水相加,暈在紗布上。
雲晚意給他換藥,瞧著絲毫沒有收斂的傷口,隻覺得眼睛發酸。
“去把衣櫃底下的匣子拿來。”雲晚意忍住眼淚,低聲道。
雙喜上前幾步,疑惑道:“常嬤嬤說,王爺的傷口,暫時不能拆開。”
“潰膿了。”雲晚意看了眼紗布上的痕跡,無奈道:“這麼冷的天,殿內燃著幾個火盆,才不至於覺得冷。”
“傷口忽然潰膿,隻能說明,那傷口處還有怪異。”
小滿不敢怠慢,立刻取了那匣子過來。
雲晚意拆開紗布處理傷口,把匣子底層的藥粉拿出來,灑在傷口上。
“這種藥,是我自己製作的,對於外傷最有效果。”雲晚意眼底泛著淚意,話裡帶著無奈。
“若明日繼續潰膿,我也就沒彆的辦法了,隻求師父早些尋到藥草,幫王爺解了身體內的毒。”
小滿收起匣子,勸道:“王妃想開些,新帝登基,賜了不少東西,外頭的人輕易不敢得罪您和王爺。”
“王爺定然能安穩養病,很快清醒的。”
話音落下,寒露從外邊進來,看了眼小滿,道:“西邊客院有消息了,早間大祭司的心腹婢子一個人出去。”
“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大包藥材,緊跟著又去了後廚。”
“藥材?”雲晚意眯了眯眼,道:“誰病了嗎?”
“奴婢叫人打探了一番,西邊客院無人生病。”寒露疑惑道:“奴婢不放心,又叫人去後廚看了眼。”
“那個珠玉,用買回來的藥材,燉了一隻雞,聽後廚的婆子說,是什麼藥膳。”
雲晚意蹙了蹙眉,道:“隨便他們,隻要不折騰到我這兒來,打擾王爺就是。”
“奴婢明白。”寒露點了點頭,退出去了。
寒露口中的藥膳,沒多久就送到了她的院子。
大祭司親自送來的。
今日,雲晚意總不好裝作睡了,半靠在床榻上。
“哎呀,怎麼這般坐著?”大祭司看到雲晚意,立刻關切道:“這女子小產,和生孩子一樣,最是傷元氣了。”
“尤其是最開始的幾日,一定要臥床靜養,切莫坐著,否則落下病根子,將來腰疼的。”
雲晚意臉色和昨日一樣,蒼白又憔悴,聞言準備起身:“大祭司,您怎麼來了?”
“你好歹是王爺名正言順的妻子,我是他外祖母,自然也是你的外祖母。”大祭司按住她的肩膀,道。
“你小產,我也傷心,想著給你調理好身子,早些有孕,也好彌補這一次的遺憾,起身就不用了,還是養著吧。”
按著她的同時,大祭司裝作不經意,摸到了她的手腕,再將雲晚意的手抓著,狀似親昵。
確定雲晚意的脈象,還是昨日的情況,大祭司鬆了一口氣。
雲晚意裝作不知道那些小動作,眼眶微紅,自責道:“是我不好,這陣子忙,不知道自己有孕。”
“毛毛躁躁騎馬,還摔了一跤,導致這個孩子……”
“好了,都過去了,你傷心也隻會壞了身子。”大祭司端著慈愛的架勢,道:“彆在乎過去了的東西。”
“在我們帝氏,若女子小產,定要好生調理,來,我給你準備了帝氏的秘方,保管你恢複的更快。”
雙喜帶著戒備,道:“大祭司的好意,王妃心領了,隻是大夫上門開過藥,再吃彆的,怕是要互相衝突。”
“萬一有什麼藥材是相克的,大祭司一片好心變作壞事,可就不好了。”
大祭司聞言,眉頭瞬間收攏。
珠玉看到,立刻嗬斥雙喜,道:“主子說話,你插嘴做什麼,大祭司是王爺的外祖母,難道還會害王妃不成?”
“這藥膳,帝氏沒個生完孩子,或是小產的女子都會用,你難道還不放心?”
若按照雙喜以前的性子,定要直接駁回去。
不過,經過林州雲家那一遭,她算是長記性了。
心裡反駁了十次八次,雙喜麵上也過得去:“奴婢隻是擔心王妃的身子,出了好多血,是經不起折騰的。”
“請大祭司見諒,奴婢說話直接了些。”
“為王妃好,我計較什麼,王妃有你這樣的忠仆,高興還來不及呢。”大祭司端起食盒裡的藥,遞給雲晚意道。
“這東西,我也喝過幾次,效果真的不錯,現在溫度整好,來,趁熱喝了。”
藥幾乎送到了雲晚意嘴邊。
“不喝,便是看不上我這外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