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心知,鬨到這的確過分。
況且現在沒達到目的,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她吸了一口氣,將聖旨遞給小太監,同時還不忘朝眾人道:“這麼多人看著,相信皇上自有分寸。”
小太監捧著遺詔,仿佛手中是燙手山芋,疾步走到新皇麵前。
新皇拿起遺詔草草看了幾眼。
遺詔上的內容,竟然和藏書閣中出來的遺詔,分毫不差!
上麵明明白白寫著,儲位傳人乃是帝妃娘娘之子,十二皇子常景棣!
不僅如此,先帝還用了愛子兩個字!
雖然事先看過一遍,再看,新皇心內還是觸動極大。
他的視線,不自覺朝常景棣看去。
常景棣目光平視,落在大殿中的雕花柱子上,沒有看任何人。
周身攏著一層淡淡的寒意,分明站在人群中,卻總有一股孤傲清冷的感覺。
仿佛剛才一切喧鬨,還有這一出鬨劇,和他沒有關係!
新皇深吸一口氣,道:“聖旨不假,可誰能保證這上麵的字是先帝親筆?”
“皇上這是不認了?”大祭司冷笑道:“先帝老臣還有不少,比如徐國公,餘太師也曾見過。”
“再不濟,還有先帝的遺跡留下,不如叫大臣們仔細分辯,看這遺詔是真是假!”
“孤如何做,不需要你一個外人教!”新皇壓著怒火,道:“來人,帶大祭司出去!”
大祭司為的就是這一出,目的打成,她不信新皇敢真的昧下遺詔!
她臨走前,還朝常景棣道:“你放心,你是帝妃之子,是我們帝氏的血脈,我們會幫你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此時,常景棣總算有了反應。
他眸光冷冷,如淬了冰一般:“大祭司,北榮朝堂的事,的確不該你伸手。”
“本王也不需要帝氏相助!”
大祭司笑了笑,沒有說話,跟著小太監出去了。
那笑意,落在旁人眼中,便是你我都懂,做戲而已!
旋即,新皇留了幾個老臣,讓其他人退下。
此間,沒再和常景棣說話!
徐國公也被留下了,徐騰沒有。
出了大殿的門,徐騰幾步追上常景棣,硬著頭皮問道:“鎮北王,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熙然前幾日還去王妃那邊問了,說您,說您……”
“王妃說得,便是本王的意思。”常景棣和徐騰對視一眼:“否則,現在坐在那上位的,早就變成了本王,沒必要費這個事。”
徐騰後知後覺,鬆了一口氣。
是啊,以常景棣的本事和民心,要真有稱帝的心思,早在先皇昏迷的時間,他大可以雷霆之勢上位!
徐騰為自己的懷疑不好意思:“王爺,是,是我唐突了,隻是,大祭司今日這一出……”
“傳言本王手中有帝氏想要的東西。”常景棣勾了勾嘴角:“自然是以此逼本王而已。”
“徐大人儘管放心,這一出鬨劇,很快就要結束了!”
徐騰嗯了一聲:“王爺運籌帷幄,定有辦法,隻是那遺詔若為真,新皇年輕,隻怕和王爺之間要生齟齬隔閡。”
“沒事,本王有法子處理。”常景棣語氣淡淡:“徐大人暫時還是彆和本王靠的太近,以免被帝氏的人利用。”
徐騰退後一步,道:“是,王爺慢走。”
朝中之事,沒影響到他。
回府途中,常景棣繞路專門給雲晚意帶了外頭的糕點。
不過,在糕點鋪子遇到了帝緯。
帝緯剛想開口寒暄好巧,常景棣已經先一步,道:“王君能尋到這兒來,的確費了功夫。”
既是如此,帝緯也不裝表麵功夫了:“鎮北王,今日朝堂上,大祭司送你的禮物,可還滿意?”
“不經過本王,將本王推上風口浪尖。”常景棣勾了勾嘴角,滿是諷刺道:“本王不認為,這是禮物。”
“很快就是了。”帝緯做了個伸手的手勢:“今日天氣好,鎮北王有沒有興趣小酌幾杯?”
“沒有。”常景棣手中提著糕點,道:“王妃身子不適,本王要回去陪她,糕點涼了口感不好。”
接連拒絕的毫不留情,帝緯臉上的麵具,差一點就破功了!
他硬撐著,冷笑道:“鎮北王,我勸你彆敬酒不吃,如今的局麵你應該能看清,對你不利,帝氏是你的助力。”
“否則新皇對你疑心,忌憚之下將你打做亂臣賊子,你該如何保護自己和王妃呢?”
常景棣抬眸,和他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