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都是桑樹果樹,你明日可準備些便利的衣裳,等事情處理後,我們去山上轉轉。”
雲晚意嗯了一聲,道:“立秋早就收拾好了,衣裳準備了好幾套,不需要另行準備。”
……
小倆口說著話,不知不覺,雲晚意靠在常景棣肩膀上睡著了。
常景棣這才放下心中緊繃的那根弦,輕輕摸著雲晚意的臉頰。
他不敢出聲,隻能在心裡念叨:晚意,不是我有心騙你,師父的事情,實在對不住了。
等以後,我一定找個合適的時間,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到時候你打我怨我,我都認了。
雲晚意早就睡熟了,一點兒都感覺不到,更無法探知常景棣的心聲。
她夢中,恰好是算卜子的身影。
夢中不再是駭人的場景了,她夢到算卜子鳳冠霞帔,和山澗道人成親生子,有了圓滿的一生。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或許,算卜子和山澗道人老來攜手,的確會圓滿吧!
這一覺睡的很是踏實,清早醒來,想到夢中種種幸福的場景,雲晚意神清氣爽。
轉身瞧著常景棣也醒了,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
“這麼高興?”常景棣心花怒放,揉著她的頭發,道:“夢到什麼了?”
雲晚意的確高興,伏在他的心口,把夢中的一切告訴他:“你說,師父是不是冥冥中和我有感應。”
“她知道我掛念,所以出現在我夢中?”
常景棣眸中再度閃過一絲悲痛。
好在雲晚意頭頂對著他的臉,並沒看到。
他快速收拾好心情,順著雲晚意的話道:“肯定是的,師父心疼您,自然舍不得你在孕中擔心。”
“再說下半夜的夢為正,師父現在肯定很幸福。”
“嗯。”雲晚意仰頭,親在他的下巴上:“我也這麼想,師父肯定是幸福極了,所以才一直忘了給信。”
“你照顧好自己,才是對師父最大的回報。”常景棣打著哈哈,道:“起來吧,太陽都灑進屋子了。”
雲晚意嗯了一聲,爬起來穿衣洗漱。
因為好夢,她心情格外好。
連立秋和寒露都覺得她今日容光煥發,精神氣格外不同。
“夫人,今早奴婢起來,就看到院中的金桂樹上,來了好幾隻喜鵲。”寒露給雲晚意梳著頭,道。
“看夫人這氣色,想來喜鵲報喜是真,肯定有好事發生!”
雲晚意對著銅鏡一瞧,笑了笑道:“我是因為夢高興,想著師父跟我心有靈犀呢。”
“不管什麼,您高興就好。”寒露端著早膳進門,道:“爺去檢查馬車了,說不跟您一起用早膳。”
“您梳頭後準備用膳,然後就能啟程了。”
雲晚意動作一頓:“他不跟我一起用膳,那去哪裡吃?”
“爺在外頭吃,說是方便。”寒露按照常景棣的吩咐,道。
雲晚意想了想,大門離飯廳的確近很多,也沒多疑。
此時的常景棣,正帶著穀雨在外頭問話:“山澗道人那邊還是沒消息嗎?”
穀雨搖頭:“爺,屬下一直叫人盯著呢,沒任何消息,也不知去向。”
“飛鴿傳書問一下上城那邊。”常景棣心裡不安,道:“師父知曉夫人對她的心意,絕對不會失去聯係。”
“便是師父出事,山澗道人還在,兩人同時了無音訊,怕是有問題。”
穀雨應聲道:“是,屬下這就找人去問。”
“夫人才思敏捷又聰慧過人,行事千萬彆叫她知曉。”常景棣再三叮囑道:“也彆露出什麼端倪。”
叮囑好穀雨和大寒幾人,常景棣去飯廳草草吃了幾口。
雲晚意也用完早膳了,稍做休息後,兩人坐上了去桑田鎮的馬車。
常景棣擔心雲晚意閒著無聊,還在馬車上準備了棋盤。
下著棋喝著茶打發時間,倒也不覺得路途難熬,馬車趕在午膳時,抵達了桑田鎮。
桑田鎮比想象中要荒蕪一些,比起白雲鎮的繁華,這裡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雲晚意撩開車簾朝外探,疑惑道:“桑田鎮的蠶絲非常有名,照理說也不缺銀錢。”
“為何看上去蕭索的很,彆說和繁華不沾邊了,簡直能稱得上貧瘠。”
不是雲晚意稀奇,實在是街道空曠荒涼。
街上的青石板凹凸不平,馬車顛簸,臨街的門店稀稀拉拉開著門。
“左右是要找地方歇腳。”常景棣吩咐駕車的大寒道:“找個飯館子停車。”
大寒駕車幾乎走遍了整個桑田鎮,才找到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飯店。
隻是,正值午膳時間,飯店內竟是空無一人,隻瞧見櫃台後坐著一人打盹兒。
“喂。”穀雨上前打探消息:“掌櫃的,醒醒,你們這兒不開門做生意嗎?”
被驚醒的掌櫃一臉蒙,瞅清楚了才朝門口幾人道:“哎呀,來客人了,快請快請!”
說著,起身用衣袖擦了最近一張桌子,以及配套的椅子,道:“是喝茶還是吃飯?”
“吃飯。”常景棣拉著雲晚意的手進門,環顧一周後道:“你是掌櫃的?”
“是是是。”掌櫃一臉笑意:“您幾位想吃點什麼?”
“你們這的好菜都來點。”常景棣丟下銀子,道:“看著安排就是,口味清淡些。”
“好。”看到碎銀子,掌櫃臉上笑意更甚了,旋即又為難道:“幾位客觀,我們小店以素食為主,不介意嗎?”
“素食?”常景棣眯著眼,道:“豬肉總有吧?”
“沒有。”掌櫃訕笑著道:“便是青菜蘿卜之類的吃食。”
“行了,看著上。”雲晚意打斷道:“有什麼來什麼。”
“好,我這就去準備。”掌櫃應聲便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