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常景棣的身子終於按照正常情況倒垂往下,狠狠撞在了山崖邊。
大寒和穀雨二人因為他動作的變化,也產生了變化。
穀雨最後那一絲力氣,也因為三人的重量往下鬆懈。
好在,底下全是大樹。
常景棣眼疾手快,一手抓著一個,將人提了上去。
安穩落地的那一瞬,穀雨頓時哭了:“爺,爺,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連自稱都給忘了,繼續嗚嗚咽咽:“寒露才答應我,我,還以為我們都要死在這呢。”
大寒後背全汗濕了,身子發軟,還是忍著不適,輕錘了穀雨一拳:“沒事,你還哭什麼?”
“劫後餘生。”穀雨哽咽著:“喜極而泣還不行啊?”
大寒沒顧著和他拌嘴,關切的問常景棣:“爺,您如何了?”
常景棣按了按心口:“沒事,剛才發生什麼了,為何我會忽然懸在半空?”
“您忽然魔怔。”大寒聲音帶著後怕的顫抖,一五一十把種種驚險說給他聽。
說到最後拍著心口,歎道:“就差那一下,您若還不清醒,屬下兩人真要追隨您入死了。”
常景棣終於有了些記憶,指著懸崖道:“我似乎聽到夫人的求救聲,就在那邊。”
“再然後,便是夫人的樣子,她渾身是血……”
“肯定是陣法所致。”大寒猜測道:“您先前不是說,這邊有什麼陣嗎?”
常景棣沒有立刻答話。
猜錯了,先前,他的確猜是陣法。
可經曆了剛才的事,他覺得先前都猜錯了,不是陣法,異象多半和魔物有關。
他看到的幻想中,那女子不一定是雲晚意。
渾身血霧,即將消散,還有女子身後的場景,更像是雲晚意曾經所形容,她看到姮晚死前的場景。
那女子,應該是姮晚。
這些事,大寒和穀雨不知道,常景棣也不想把他們兩個卷進來。
他頓了頓,起身道:“繼續往前走吧。”
“可……”穀雨擔心道:“會不會還有剛才那種情況?”
常景棣按了按眉心,道:“應該不會了。”
他們三人化險為夷的那一瞬間,雲晚意心口的劇痛,也消失了。
瞬間消散,仿佛一切都是雲晚意的錯覺。
隻剩下被冷汗濡濕的後背,在提醒著剛才種種皆為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