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吐出一口血水,豁著門牙,哭喊道:“反了天了你們,我要去報官!”
“不用你去,官府的人已經來了。”立秋拍拍手,朝人群後看去:“你汙蔑柏大人,還指望官府幫你?”
王夫人這下,是徹底失了底氣,癱軟在地,心中無限惶恐。
她著急的四下察看,準備尋求背後之人的幫助。
可惜,那些人見局勢反轉,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此時,那幾個不停拱火,煽動眾人情緒的人,早就去二爺麵前複命了。
二爺坐在雲帝閣斜對麵的茶樓,三樓視野不錯,不需要彙報,早就把一切儘收眼底。
見人進來,直接把茶杯砸在他們身上:“廢物東西,這都辦不好,養你們何用?”
“二爺息怒。”為首的人跪在地上,顫聲道:“實在沒想到雲帝閣那娘們如此心機,竟早有準備。”
“她竟在每件衣裳右手袖口處,繡了個什麼五瓣芍藥,那位置實在隱秘,誰能發現啊!”
“是啊,二爺,那女人太狡猾了!”底下的人附和道:“曹淑琴是沒用了,官府的人來,肯定要把她抓去……”
“抓了就抓了,反正那蠢貨牽扯不到咱們。”二爺不耐煩的打斷道:“經此一事,傷不到雲帝閣半分不說,隻怕他們的生意會越來越好。”
“哼,兩個外地來的生人,竟然攔我的路,你們難道想不到彆的辦法?”
幾人都不敢應聲。
原以為今日的鬨劇,會把雲帝閣的名聲徹底搞臭,讓他們鋪子開不下去,再趕出白雲鎮!
可雲晚意雲淡風輕,早就準備好了。
他們可沒那個腦子,壓根沒想好接下來的應對法子。
二爺煩躁不已,又砸了幾個茶壺,起身道:“還杵在這做什麼,給茶樓看門嗎?”
“還不趕緊滾回去想辦法,若是下一次,還叫雲帝閣躲過去,你們就給我去死!”
幾人趕緊應聲,灰溜溜跟在二爺身後離開。
……
柏順帶著人趕到雲帝閣,人群自然讓開一條路。
“帝老爺,帝夫人。”柏順打了個招呼,道:“剛接到消息,但願沒壞事。”
“柏大人客氣,穀雨,把認證物證呈給柏大人。”常景棣麵色冰冷,道:“柏大人公平,定會做主。”
事情了然,幾眼就能看清。
柏順看完,沉著臉朝王夫人嗬斥道:“曹氏,為何要陷害雲帝閣?”
“我沒有,冤枉!”王夫人一口咬死,哭著喊冤:“東西就是在這兒買的。”
“柏大人明鑒,是雲帝閣狡詐,顛倒黑白,冤枉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婦人呐!”
柏順聽出她話裡有話,眉頭蹙起:“無依無靠?”
穀雨趁機湊上前,道:“柏大人有所不知,王夫人嘴硬不說,還編造柏大人和我們夫人的荒唐之言。”
“滿口穢語,實在可惡,她這句無依無靠,正是在點您呢!”
“認證物證都有,你還狡辯。”柏順氣的心口起伏:“既然你攀咬我跟帝夫人,今日也彆去官衙了。”
“趁眾人都在,我們便在此審理,叫大家都看看,本官是不是公正公平,是不是維護雲帝閣!”
雲帝閣的人給柏順搬了椅子上前。
柏順坐在中間,把幾個鬨事的人,挨個審了一番。
賣豆腐的周婆婆率先撐不住,跪下顫抖著招供,道:“大人,大人息怒,老婦什麼都說。”
“老婦是被王夫人攛弄的,她說隻要我幫她這一次,他們王家賣給老婦的豆子,全部半價。”
“打豆腐本就是小本生意,辛苦又掙不到銀子,半價的豆子節省一半成本,老婦鬼迷心竅就給答應了。”
“但求柏大人明鑒,老婦我除了和王夫人的口頭協議,從未受過王夫人任何好處。”
“就連協議,也沒開始實行,求大人看在老婦坦白,又沒造成實質性錯誤的份上,放過老婦一馬。”
周婆婆招供,後麵的人自然頂不住。
鐵匠拉著妹妹跪下,痛哭失聲:“大人明鑒,我也是被王夫人攛弄的。”
“我家妹子患了怪病,臉上身上本就起了很多疹子,吃了好多藥都不見好。”
“本是議親的年紀,這幅樣子找不到好人家,王夫人答應我,隻要把疹子的事栽在雲帝閣身上。”
“事成後,讓我妹子嫁給他們王家的大兒子為正妻,慢慢治病。”
夫人沒來那男子,更是哭的不能自己,嚇得渾身瑟瑟:“柏大人,我也是鬼迷心竅,受了王夫人蠱惑。”
“她給我五十兩銀子,承諾事成後再給我五十兩,這一百兩銀子能支撐我上城趕考的一切費用。”
“我枉讀多年聖賢書,對不起夫子,對不起父母家人的希望啊!”
幾人的證詞在此,更是鐵板釘釘。
王夫人狡辯不得,竟一氣之下,昏了過去。
柏順冷著臉,道:“把這刁婦押進大牢看著,另外這幾個,看在是初次犯錯,又是被人蠱惑的份上。”
“每人十板子,以示訓誡,若有下次,便是五十板子!”
鬨劇,終於結束了。
柏順公正,沒有偏幫,懲罰恰到好處,看熱鬨的人群,也知曉雲帝閣是被人陷害。
臉皮薄的人,因為剛才的誤會,給雲帝閣道了歉。
沒臉的人早就離開了。
還有些人留下,看當眾行刑挨板子。
雲晚意的視線,在混亂中落在王七小姐身上。
她被王夫人打的厲害,似乎傷了腿腳,動彈不得。
周圍亂糟糟的,她縮成一團,像隻被人拋棄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