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棣拉著她走到潭水邊上,指著底下的水,道:“我一直在想,這水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畢竟這幾日沒下大雨,也沒山水入鎮,通過靈果兒的話終於想通了,這水並不是從上麵灌進去。”
雲晚意頓時明白:“你的意思,黑臭的水是從地底下出現的?”
常景棣嗯了一聲,道:“所有的潭水,全是從底下湧出,而這也的確不需要魔修在場。”
“他們早就做局布陣,那些被抓走的桑田鎮人,應該是作為開陣的引子!”
雲晚意立刻道:“不對啊,開啟陣法,血必須灌入陣眼中。”
“按照我們的推測,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陣眼所在!”
“所以,彆的潭水所在位置不說,這裡,絕對有人來過。”常景棣蹲下,在地麵上尋找著線索。
雲晚意明白他的意思,也跟著蹲下,一點點往前找。
不過,她肚子太大,蹲著的姿勢有些彆扭,挪動也很緩慢。
靈果兒則是歪著腦袋,不解道:“你們在看什麼?”
“足跡。”常景棣解釋道:“彆的地方不需要人去,但啟動陣法,定要從陣眼入手。”
“我們這兒是太極八卦的中宮,也就是所謂陣眼,絕對需要人來,不管對方是魔修還是其他東西。”
“隻要走過,必然留下痕跡!”
常景棣一邊說,還想起白天的另一個線索:“而且這裡的水,比其他地方的都要臭很多!”
這麼一說,雲晚意後知後覺,道:“的確,這裡的水比起彆處,多了說不出來的腥味。”
她鼻子一向很靈,但,這水實在是太臭了。
雲晚意聞著反胃,在接下來的幾個地方都用絲帕蒙住口鼻,聞到的味道,自然也不算濃烈。
靈果兒聽完他的解釋,也蹲下幫忙尋找痕跡。
很快,常景棣在不遠處發現了一枚很淺的腳印:“這裡!”
雲晚意和靈果兒趕緊跑過去。
就在潭邊,除了半枚腳印,還有幾滴凝固成褐色的血跡!
“看!”常景棣指著血跡,道:“就是這裡,有人利用血開啟陣法!”
他們沒猜錯,所有的方向都是對的!
幾人都很興奮。
但,興奮之餘,雲晚意疑惑道:“既然有人來過,為何沒有彆的活物?”
“靈果兒,你現在能感應到什麼嗎?”
靈果兒搖著小腦袋,甕聲甕氣道:“沒有,自打進入桑田鎮,便是一片死氣。”
“我早就說了,沒活人,連活著的鳥和蟲都沒有!”
“看來要上山。”常景棣臉色逐漸暗下去:“一切答案,我相信廢礦洞內都能找到!”
今晚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周遭漆黑如墨。
雲晚意抬眼環顧,道:“這麼晚了,便是你我能看到山路,去了也不好行事。”
“不如等明日休息好,趁天亮出發,或許還能好一些!”
常景棣苦笑著,道:“今晚隻有你我跟靈果兒三人,明日立秋寒露穀雨大寒四個醒了,如何擺脫他們?”
“總不好把這些蹊蹺悉數告知,你說過的,他們不該卷入這場不屬於他們的戰爭中來。”
雲晚意垂眸,想了想點頭道:“那好,就現在上山!”
“山路不好走,你跟靈果兒回客棧休息。”常景棣還是那句話:“你身子重,彆動了胎氣。”
“我的孩子沒那麼嬌貴。”雲晚意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這麼大的事,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
“還是那句話,要麼一起去,要麼都彆去!”
常景棣和雲晚意在黑暗中對視。
他不想讓,她也不想讓。
兩人靜靜的對視許久,終於是常景棣敗下陣來。
他無奈的摸著雲晚意的腦袋,道:“我該拿你怎麼辦?”
“魔物的事情過後,我都聽你的。”雲晚意握住他的手,道:“但此前,你得聽我的!”
“唉,既然你堅持,我還能說什麼?”常景棣語氣十分無奈,又透著明晃晃的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