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還在說呢,來了。”林雨湉起身迎接,道:“彆害怕,那大蛇多半是從山中跑出來的。”
雲晚意和常景棣同林雨湉一起出去,迎接所謂村長一行人。
“雨湉,蛇在哪兒?”院子裡,有個漢子扛著鋤頭,問道。
那漢子身後,足有十七八人,有老有少。
站在漢子身前的人,頭發花白,瞧著精神矍鑠。
“村長,王哥。”林雨湉熟門熟路迎上前,朝那花白頭發的老人和扛著鋤頭的漢子打招呼。
“你們來了就好,家裡還有客人,那大蛇吃了我娘,實在是害怕,你們進屋瞧瞧吧。”
村長和那王哥,以及他們身後的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雲晚意倆夫妻。
“又是轉胎來的?”王哥意味不明的一笑,目光大搖大擺的落在雲晚意肚子上打量。
“是啊,進來說話吧。”林雨湉給了個警告的眼神,招呼眾人道:“那大蛇保不齊還在屋子裡。”
一行人朝屋內而去。
經過站在門邊的雲晚意和常景棣時,都不約而同的朝她肚子上瞄。
待人都進去了,林雨湉招呼他們:“你們也進來吧,雨來了。”
黑沉的天,終於被雨勢破了。
隨著林雨湉的聲音落下,一聲炸雷劃破天際,緊跟著,豆大的雨點砸下來。
“進屋吧。”雲晚意勾了勾嘴角:“這雨,來的可真是時候。”
“是啊。”常景棣牽著她的手,手指在她掌心撓了撓:“一行人剛來,大雨也下來了。”
林雨湉已經進去了,這麼大雨,她篤定常景棣和雲晚意跑不掉!
而這麼大雨,淅淅瀝瀝傾盆而下,雨聲足以掩蓋諸多聲音!
不需要等到晚上了!
雲晚意在將踏入門檻時,回頭看了眼常景棣。
常景棣和她四目相對,輕聲笑道:“都來了,整好方便行事!”
來的十八個人,包括村長在內,都不是人!
雖說他們兩口子沒看出它們的真身、。
但從它們的反應,說話還有動作,能完全確定這些玩意兒,和林雨湉,也就是靈佘,乃是一丘之貉!
“奇怪的是,這麼多妖物聚集在一起,竟然沒妖氣。”雲晚意沉聲道:“隻怕另有玄機,一會兒見機行事。”
“放心吧,魔物我們都能對付,何況是這些個小妖。”常景棣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先進去。”
做戲做全套,那些人來了之後,真去裡屋裝模做樣察看了一番。
王哥扛著鋤頭,出來道:“雨湉,這屋子裡啥也沒有。”
“是啊,你說的那條大蛇,肯定早跑了。”村長站在一旁,說話間,視線一直不住的往雲晚意肚子上瞄。
“看來真跑了。”林雨湉紅著眼,道:“那大蛇吃了我娘,我定要報仇的。”
“雨湉,我們會幫你的。”王哥乾巴巴說著,惋惜道:“這麼大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來。”
“我們得在你這擠一擠了。”
屋子本來就不大,一時間湧入這麼多人,的確擁擠。
而且在說話間,那些人不知不覺間將小兩口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圈包圍!
雲晚意靠常景棣近了些。
常景棣蹙著眉,道:“這麼多人,要不,我們先去屋簷下站會兒,免得打擠。”
“彆呀。”村長一步步靠近,笑道:“你們是客人,怎麼能出去呢?”
“是啊。”王哥從另一個方向靠近,整張臉神色詭異:“來,讓我們瞧瞧你的肚子。”
“胎兒,未出生帶著先天之氣,可是大補之物呢。”村長笑的更是誇張,整張嘴幾乎咧到最大。
一口黃牙齜在外邊,已經有涎水順著嘴角流出。
“唉,我還想多玩一玩,你們真沉不住氣。”靈佘緩緩揭開頭皮,像是脫衣裳一樣,把整張人皮扒了下來。
皮囊下,是一張熟悉的蛇臉,黑色的鱗在燭光的跳動下,泛著令人驚心動魄的光。
其他人見狀,紛紛跟靈佘一樣,脫下了身上的皮!
有的是蟾蜍,有的是蜈蚣,還有各種各樣的毒蟲!
村長化作蜈蚣,細長的身子豎起來,幾乎頂到了房梁。
它不滿意的抱怨:“唉,非要裝成人的樣子,這地方也太憋屈了!”
“忍忍吧。”靈佘一笑,道:“最近吃的人太多了,免得引人懷疑,壞了主子的大事。”
“這倆人沒帶隨從,先給兄弟們打.打牙祭,那胎兒留給我,人隨便你們吃!”
“靈佘,不對吧。”王哥化作蛤蟆,兩腮鼓鼓:“之前幾個孕婦的胎兒,都是你吸收了。”
“同樣是幫主子辦事,你一個人獨吞這麼多好東西,連口湯也不給我們?”
“不是說,人給你們?”靈佘冷笑著,整張蛇臉冷漠至極:“我被人所傷,需要療傷。”
“難道,你們妄圖跟我爭搶?”
“嘶,靈佘,你也就比我多百年修為。”蜈蚣不滿意道:“再說了,千年大妖竟被凡人所傷。”
“看來,你再怎麼補,也就那樣了,還不如留給我,讓我出手!”
“你懂什麼?”靈佘身子一閃,到了雲晚意跟前,一口尖牙湊在雲晚意脖子間。
“我是被人暗算的,一時間失察而已,你要真比我厲害,不見主人把事情交給你做!”
“這個先天之氣必須是我的!”
蜈蚣和蛤蟆不甘示弱,湊上前道:“靈佘,要不要叫主人前來主持公道?”
“主人最不喜歡我們爭執內訌,來了也是各打五十大板。”靈佘不以為然。
幾個妖物爭執,其他妖物候在一旁沒有插話,隻垂涎欲滴的盯著雲晚意看。
常景棣護著雲晚意退後一步,低聲在她耳邊道:“看來,這三個是最厲害的。”
“等會兒我來對付,你護著自己就好。”
“不用。”雲晚意一笑:“我剛覺醒姮晚的力量,還沒試過呢,正好拿來練手!”
靈佘和蜈蚣蛤蟆成為三角之勢,眼瞧著就要打起來。
氣氛僵持之際,雲晚意往前些,伸手拍了拍靈佘:“你沒認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