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淑琴後知後覺,知道自己上當了。
可同時,又對立秋最後那句話表示了不解:“什麼,什麼跟桑榆樓解釋?”
就她這種簽了死契的下人,打死發賣都由主家。
謀害主母這麼大的罪行,更不用通知彆人,自行處置就是。
乾桑榆樓什麼事?!
立秋俯身,對上曹淑琴的眼睛,幽幽笑道:“當然是,你背叛桑榆樓啊!”
沒有過多的解釋,立秋收起笑意,道:“來人,把曹淑琴丟出去,她顛倒是非,竟挑唆雲帝閣和桑榆樓的關係。”
“不但如此,還將謀害主母的事,推脫給桑榆樓東家,其心可誅!”
曹淑琴瞪大了眼睛:“不,我沒有,我沒有挑唆雲帝閣和桑榆樓的關係,更沒有……”
立秋懶得聽她解釋,冷聲道:“嘴巴堵住了,彆叫她亂七八糟的咬人!”
曹淑琴被拖出帝家,動靜鬨得極大。
因是早晨,來往的人不少。
得了立秋吩咐的下人,把曹淑琴丟出去還不夠,插著腰罵了好一頓。
話裡話外,都是曹淑琴報複雲帝閣和帝夫人,想挑唆雲帝閣和帝家的關係!
很快,負責跟蹤曹淑琴的人,回來彙報了:“夫人,人被桑榆樓帶走了。”
“果真在您的意料中。”雲影端上安神茶,問道:“夫人,接下來如何?”
雲晚意接過安神茶喝了一口,不慌不忙道:“曹淑琴活不了,隻怕還要受一番折磨。”
“曹淑琴好歹是帝家簽了死契的婢子,等一炷香後,去官府報案。”
雲影一頓,旋即不解道:“夫人這一招並無太大的用處,桑榆樓那邊人多,隨便推出一個就能頂罪。”
雲晚意又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道:“那就告訴官府,曹淑琴提供了桑榆樓謀害我的證據。”
“還說,她親口招供,是桑榆樓的二爺指使。”
雲影稍微想了想,頓時懂了:“您打算借此,逼出桑榆樓那個二爺?”
雲晚意嗯了一聲:“從曹淑琴開始,後麵的覃守業,甚至之後張家的事,都和桑榆樓脫不開乾係。”
“把我們惹得焦頭爛額,他坐在背後看戲,哪來這麼好的事?”
有帝家提供的證據,很快,官兵就帶人圍住了桑榆樓。
雲晚意坐在桑榆樓對麵的茶樓雅間,恰好能將桑榆樓的動靜儘收眼底。
桑榆樓起初還說是個誤會,企圖蒙混過關,可惜官府的人壓根不聽任何解釋。
很快,掌櫃的招架不住,請出了傳說中的二爺。
遠遠看去,這位手段不凡的褚二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膚白唇紅,生的十分斯文清麗。
要是事先不知道他是褚二爺,說是名伶也有人信。
立秋抽了一口冷氣,疑惑道:“這位褚二爺好年輕啊,就像是戲文裡的白麵小生。”
“我還以為,手段陰狠又不敢路麵的鼠輩,會是個肥頭大耳的廢物呢!”
雲影一笑,道:“夫人早前就說過,任何時候,都不能以貌取人。”
“這褚二爺肯定有本事,才能一家獨大,還和魔物勾結!”
雲晚意端著茶杯慢悠悠品著,沒有參與任何猜測。
褚二爺一身亞青色的長袍,打扮乾淨利落又不失華貴。
出來後也沒端著架子,先是跟為首的官兵打了個招呼。
旋即問道:“官爺,我們桑榆樓開門做生意,乾乾淨淨清清白白,這麼大的陣仗是要做什麼?”
“有人報官,說你們桑榆樓擄走了帝家的家奴。”官兵說話還算客氣,道。
“不管是真是假,涉及命案,還是請褚二爺跟我們走一遭。”
“命案?”褚二爺大驚失色的樣子,驚呼道:“弄錯了吧,怎麼可能呢?”
“千真萬確。”官兵頓了頓,提醒道:“帝家家奴名叫曹淑琴,屍身剛在城外亂葬崗找到。”
“哎喲,這叫什麼事兒啊!”桑榆樓的掌櫃接過話,高聲道:“帝家家奴死了,那肯定和帝家有關。”
“我們東家為人和善,樂善好施,每逢觀音娘娘的聖誕,都會布施灑銀,你們都忘了嗎?”
“莫不是帝家和我們桑榆樓是對家,所以上趕著用家奴攀咬,官爺,你們可要弄清楚了,切莫冤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