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禿子嘎嘎兩聲,興奮之餘又帶著好奇:“你打算去哪兒?”
“沄溪鎮。”雲晚意也沒隱瞞,道:“估計要去個幾日,你們彆擔心,該怎麼樣怎麼樣,我會吩咐好,不會虧待你們。”
二禿子捋著身上的羽毛,忽然道:“我跟你一起。”
“這一趟肯定危險。”雲晚意歎道:“留在帝宅,至少安全。”
“沒關係。”二禿子不好意思,道:“白吃白住我也不習慣,最好能幫到你。”
“再說現在白雲鎮也不是絕對安全,那條大蛇還沒被找到呢!”
提及大蛇,雲晚意沉默了一瞬。
她昨兒帶著立秋和二禿子上後山,尋到那寨子處,發現人去樓空。
大蛇不見蹤跡,卻尋到了一片蛇鱗片。
根據追蹤符的判斷,大蛇是吵著沄溪鎮的方向去了。
現在,雲晚意又知道了乾瘦道人極有可能還在沄溪鎮!
種種跡象表明,這一趟飛去不可。
乾瘦道人和靈佘一群奇怪的人,可能有莫大的關聯!
雲晚意到底還是同意了二禿子的提議。
她過去需要人手,而藏在暗處的敵人,都不是尋常人。
要用死士和活人,很難查到對方的蹤跡。
不如用鳥獸,對方應該不會設防!
東西都收拾好了,雲晚意隻帶了立秋和二禿子,雲影留下來守著白雲鎮。
一旦白雲鎮有任何風吹草動,她也能及時聯係上雲晚意。
快馬加鞭,主仆二人愣是把時間縮短了很多,提前抵達沄溪鎮。
沄溪鎮的一切,和外邊看起來差不多。
來往的商人絡繹不絕,人聲鼎沸,吆喝間一片煙火氣息。
主仆兩人找了間客棧安置,放二禿子出去打探消息。
立秋推開窗戶看了眼,疑惑道:“夫人,是不是咱們想多了,您瞧這底下一片繁華,怎麼都不像有事的樣子。”
客棧就在最熱鬨的街上,三樓,足以看得遠了。
雲晚意走到窗前看了眼,道:“不能被繁華的景象蒙蔽,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褚二爺是當真想跟我做交易,他不想自己的魂魄完全獻祭給墨夷,所以在麵對我時,他必然要說真話。”
“他既然說神將天師還在沄溪鎮,多半就在,隻是,他可以變換自己的樣子而已。”
“之前抓走寒露時,神將天師就曾以墨夷的樣子示人。”
立秋歎了一聲,給雲晚意倒上茶水,道:“要奴婢說,還不如直接使用您的靈力。”
“這麼下去,隻會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您懷著身孕來回奔波勞累,實在是辛苦。”
“使用靈力雖然也會增加風險,總好過於現在!”
雲晚意知道她的意思,也想使用靈力。
可現在世界尚未打亂,貿然使用,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雲晚意決定先等一等:“既來之則安之,都說殺雞焉用牛刀,對方在暗,卻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等二禿子帶回來消息,我再另行抉擇。”
天色擦黑,外邊熱鬨依舊。
立秋見雲晚意一整日都沒好好吃東西,提議道:“到現在還沒任何動靜,您也該吃晚飯了。”
“要不,我們先出去轉轉,順便打探下消息?”
雲晚意下午補了一覺,現在精神正好,聞言應道:“也好,呆在這煩悶,不如出去透透氣。”
夜幕降臨後的長街,亮起了盞盞燈籠。
雲晚意和立秋走在其中,竟然有些久違的熱鬨之感。
“夫人,您看!”立秋指著不遠處的天邊,道:“今兒又不是什麼節日,竟然還有煙火呢。”
雲晚意也看到了。
一旁的行人聽到立秋興奮的聲音,不由駐足笑道:“兩位姑娘不是沄溪鎮的人?”
“你怎麼知道?”立秋戒備的盯著眼前的男子。
男子看上去年輕,最多二十出頭的模樣。
看上去大.大咧咧,一點兒也不受立秋態度的影響,笑著解釋道:“本地人都知道,今兒是財神節。”
“在咱們沄溪鎮,今日要熱熱鬨鬨的,放煙火迎財神,每家每戶都要準備好財神爺的貢品。”
“什麼?”立秋一頓:“財神節不是在正月?”
“我們沄溪鎮獨一份。”男子笑著道:“相傳以前,財神爺幫了我們沄溪鎮一個大忙,這才有現在的風調雨順。”
“總之呢,就是和話本子裡一樣,今晚還有篝火宴會呢,就在長街那邊。”
雲晚意四下看了眼,才發現很多人都朝著男子所指的方向去。
她們和人群,正好是背道而馳。
“兩位姑娘既然是外地人,又剛來沄溪鎮。”男子熱情邀請,道:“不如等下一起去熱鬨熱鬨。”
立秋看了眼雲晚意,出生拒絕道:“我們夫人有身子,不好去湊熱鬨。”
“沒事。”那男子倒也爽快,邀請道:“我家在那邊有單獨的位置,沄溪鎮熱情好客,我給你們單獨留出位置就是。”
這一次,立秋沒有說話了,等著雲晚意的回答。
雲晚意還是婉拒道:“我不是湊熱鬨的人,公子還是趕緊去吧,萍水相逢,也不好打擾公子雅興。”
“這樣啊。”那位公子帶著些許失落,道:“那隻有等有緣再見了,對了,我叫藍田玉,敢問姑娘貴姓?”
“我們夫人出嫁了,藍公子這句稱呼不妥。”立秋擋在雲晚意身前,蹙眉道:“恕不能告訴公子。”
藍田玉盯著立秋的臉,道:“我當然知道夫人已經嫁人,所以這聲姑娘問的是你。”
“我?”立秋一頓,蹙眉道:“我們素不相識,也沒必要告訴公子。”
說完,不等藍田玉再說什麼,拉著雲晚意匆匆告彆。
雲晚意瞧著立秋慌亂的樣子,走出去很遠,打趣道:“你為何不告訴他?”
“這種當街搭訕的登徒子,多半是紈絝子弟。”立秋沒好氣道:“夫人,咱們還是尋個地方吃飯吧。”
“瞧這意思,等下大家都要去那個什麼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