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得爽朗,到底是年輕人,搞這些情情愛愛的,“好,朕說話算數,等你的好消息。”
宴散時秦施然隱隱感到身後一陣涼意,回頭就是謝懷卿不懷好意的笑,還有太子陰惻惻的目光,趕緊拉著季笙筱逃也似地跑了。
她原在京城隻有太子一人需要躲著走,今天又多了一位,簡直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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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徹底看不到後麵人的身影,秦施然才慢慢停下,季笙筱怪笑著戳了戳秦施然的腰,癢得人連連後躲。
玩鬨著說道:“我們然然這是在躲誰呀,連小將軍還是你的言齊哥哥,總不會是……謝世子吧。”
都知道謝懷卿琴藝高超,但謝懷卿可是甚少當眾撫琴,今天不僅彈了,還甘心給秦施然陪襯。讓她看,這兩人肯定有貓膩。
“好筱兒,你可快彆胡說了。”秦施然聞言趕緊上前捂了季笙筱的嘴,又謹慎檢查了四周沒有旁人,才鬆開她。
季笙筱嘴上一向沒個把門,還經常說些她無法理解的話,得虧她們是好姐妹,要不季笙筱早就瘋名在外了。
連景和賀言齊哪裡是她需要躲的,拿捏他們兩個,還不是手拿把掐。誰讓沒一個爭氣的,但凡他們兩個有點本事,等不到太子述職回京她就能夠風光出嫁,她想太子再怎麼荒唐不會強搶人婦,也不會一不小心招惹了謝懷卿那尊大佛。
將開宴之前假山發生的事跟季笙筱說了一通,邊說還不忘抱怨:“看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沒想到都是裝的,世日風下!道貌岸然!衣冠禽獸!”
“好好好。”季笙筱看秦施然罵個沒停,連忙擺手插嘴。
秦施然怎麼說都是高門小姐,罵人都罵不出花兒來,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聽著跟撒嬌似的。
重要的是謝世子若就是看上她們然然了,人也真像秦施然說得那麼混蛋,秦施然想跑也跑不掉啊。
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一直躲著他?”
秦施然頓時氣卸了一半,懨懨回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暫時又不能拿我怎麼樣。”她還要忙著給自己找新的後路,哪有多餘的心思管他。太子殿下已經回來了,娘親肯定又該絞儘腦汁把她往太子殿下那裡推。秦施然感到一陣無力。
若是恩師大人在,肯定會告訴她該怎麼做吧。
想起恩師大人,秦施然眸色都溫軟了幾分。
彼時她還隻是國公府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庶女,整日被娘親逼著練舞。這不能吃,那不能吃,身上時常青一塊紫一塊的,長姐都沒有她過得累。
但是長姐學的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也跟著學過,才學了幾天確有成效,卻遠不如長姐,娘親確信她在這條路上永無出頭之日,迅速改變了策略。
她一向什麼都聽娘親的,宛如娘親手裡乖順的木偶。
正恍惚著,圍牆外傳來小女孩放紙鳶的歡笑聲,秦施然不由投去豔羨的目光。
圍牆上少年的輕笑十分突兀,秦施然一驚抬頭,霎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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