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受驚(2 / 2)

看著秦施然盈盈上去的背影,蘇聿凡眸色一暗,又叫來身邊的人確認:“確定月姬上去了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才放心。

想來施然撞見這樣的場麵,應該不會再對太子殿下起心思了。

另一邊,對一切渾然不知的秦施然到了雅間門口,正準備敲門卻聽見裡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好像是磕碰到了什麼。

緊接著是女子的求饒和低泣,“求殿下,求求您放過我,求殿下,求……”

好像喘不上來氣,求饒聲越來越弱直至聽不到任何聲響,然後是重物落地的悶聲。

秦施然敲門的手一頓,隱隱有不好的猜想,卻已經晚了,打消她想偷偷離開的妄想。

“外麵是誰,滾進來!”

蕭庭深語氣帶著明顯的怒意,倒不是怕事情敗露,隻是厭惡有人暗中窺探。

區區一個戲子,他殺也就殺了。

秦施然深吸一口氣,果斷推開門,雖然有些料到開門後會看見什麼,依舊被嚇得呼吸一滯。

月姬仰麵倒在地上,麵色慘白,纖細的脖頸上一片青紫,一雙眼死死盯著門口的方向,正對上秦施然,死不瞑目,極為瘮人。往後多年,秦施然午夜夢回還是忘不掉這雙眼睛。

不由退後兩步,隻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強作鎮定:“臣女聽聞殿下在,特地上來打個招呼。”實則藏在袖子裡的手忍不住顫抖。

剛進來的時候,喉頭一緊差點尖叫出聲,若不是理智強壓著她跪下行禮,怕是下一秒她就落荒而逃。

他,他殺人了!

蕭庭深輕笑出聲,重新打量了一番秦施然,從容靠回椅背上,雙腿交疊,悠閒得好像屋裡倒下的不是一個剛剛被他親手掐死的人。

秦三姑娘,倒不難認。雖說僅僅在宴會上有過數麵之緣,但她這般容貌,不需多費心總會記得,更何況她有意往他跟前湊。

“三姑娘不上衙門,狀告本宮殺人嗎?”蕭庭深有意為難她,戲弄道。

秦施然頭更低了,心裡怒罵他不是個東西,草芥人命,還有功夫玩笑。

麵上卻是糾結掙紮,心悅誠服道:“臣女不敢。殿下為君,天下萬民以後都殿下的子民。既是殿下要她性命,應是她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想必殿下應該更加為難和痛心。”

三言兩語顛倒黑白,將蕭庭深奉承得無微不至。

發現蕭庭深還是沒反應,秦施然眼一閉心一橫,強撐著笑容說完:“畢竟……君要臣死,不敢不死;父要子亡,不敢不亡。”

“哈哈哈……好,三姑娘倒是能言善辯,巧舌如簧。”蕭庭深鼓掌叫好,才叫秦施然起來。

若是尋常,秦施然肯定能聽出這誇獎裡的古怪,隻是眼下好不容易得了回應,秦施然當時鬆了一口氣,隻顧著想如何全身而退。

蕭庭深探身輕輕推上前一杯酒,秦施然知道他什麼意思,正準備上前拿起來喝了,心裡還在疑惑為何從未見過這杯子的樣式。

通體青銅打製,杯體澆築的獸青麵獠牙,看著不像神獸,更像是凶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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