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所有人一樣,都默認了昭平郡主最後會嫁給他。就算謝懷卿對她無意,也不會對她背後的勢力視若無睹。
秦施然漂亮,即使在京城,也是獨一份的美貌,才讓她在一眾攀龍附鳳的人當中脫穎而出。他願意納她做個妾室已是頂天,以後誕下個一兒半女,放在後宮給個不高不低的位份養著,也算如了她的意。
謝懷卿瘋了,他可不會陪著他一起瘋。區區一個女人,還不值得如此。
秦施然不清楚其中門道,蘇聿凡卻看得清楚。他們揣著明白裝糊塗,也要拖秦施然下水,但這時候他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秦施然隻覺得若不是她獨一份兒的,收了也無傷大雅。
順著謝懷卿給的台階下來,乾脆全收下道謝:“既是佳節的彩頭,臣女也祝殿下和世子中秋如意。”
她從小在府裡嬌養著長大,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這種成色的血玉簪,長姐都不見得有。但是禦安王府家大業大,總不會因為一個簪子破產。
蕭庭深憤然拂袖,背影都隱隱帶著怒氣。秦施然對他突然生氣感到十分茫然,明明她誰都沒有拒絕。
二選一,謝懷卿早料到她會一並收下,既然不想得罪人,那就讓她都得罪了吧。
微微一笑,滿意離開。秦施然總覺著那笑裡不懷好意,直到蘇聿凡急得轉圈。
“不能收啊,不能收啊,這怎麼能收啊!”
“為什麼不能收?”
蘇聿凡將這血玉簪的來頭和秦施然說了一通,突然冷靜下來,沒了後文。
他覺得謝懷卿可怕。
秦施然會收下簪子,是下意識的一碗水端平,不想多生事端。他不僅對秦施然的性子十分了解,怕是從蕭庭深回京一切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聽了蘇聿凡解釋,秦施然手裡的盒子好像突然變得千斤重。她哪知道這簪子來頭這麼大,險些脫手摔了,之後趕緊小心護在懷裡,愁的眉頭擰在一起。
匆匆趕出去張望了下,謝懷卿早不見了人影。
其實這個時候無論還與不還,因為剛才的紛爭,周圍竊竊私語地議論,他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嬤嬤,你可看到謝世子往哪個方向去了?”秦施然攔下從長廊過來的嬤嬤,焦急問道。想著也許追得緊,能趕得上還回去。亡羊補牢,總還是能補上。
早在離殿的時候她就在季笙筱陪同下換回了衣服,老嬤嬤上下打量了一通她,衣裳首飾都素得可憐,想也不是什麼身份高的人。
宮裡的看人下菜碟的功夫都是一流,那老嬤嬤從鼻子哼出一口氣,不耐煩地擺手讓她讓開,“沒見過。”
如此態度,秦施然哪裡還不清楚她的心思,奈何口袋空空,什麼都拿不出來打點,隻能眼睜睜看著老嬤嬤走遠卻無能為力。
和秋允主仆二人瞪著眼乾著急。
按理說國公府的小姐手頭不該如此緊,但娘親管她管得實在嚴,寬裕的是吟霜閣,也不是她秦施然。
秦施然充盈自己小金庫的想法愈加強烈。起碼以後遇到如此情況,她不至於如此無力。
“罷了,另尋個時候還回去吧。”總是自己被算計了,秦施然語氣悶悶的,心情不悅。
娘親從來教她的都是依靠男人,向來也隻有她利用男人的份。她知道不對,也從未有人告訴她什麼是對的,應該怎麼做。
現在踢到了鋼板,連蘇聿凡都沒有辦法,她究竟是招惹了一個什麼人啊。
國公夫人終於帶著秦施華從裡麵出來,秦施然將錦盒藏在袖子裡,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