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萊門毫不尷尬的稱呼著桑迪，一點兒也沒有因為自己從領導崗位退下來，而感到委屈。
恰恰相反，現在的他感覺好極了。
……
會長這種麻煩崗位，一心搞研究的杜萊門還真沒興趣。
事實上若非烏爾瑪要求，以及為了方便大家進行學術交流，【滅卻者組織】根本就不會誕生。
……
即便是在以前，【滅卻者組織】的各項繁瑣事物，也是由排名靠後的副會長處理。
杜萊門等人又不傻，當然知道有人濫竽充數。
但既然能幫忙分憂，又何必在意這種小事。
……
所以這一次從領導崗位退下來，杜萊門還真是感覺自己解脫了。
尤其是聽桑迪講述了他如何“混職場”後，杜萊門等人就更沒興趣。
要讓他們送禮拍馬屁，還不如殺了他們。
這份艱巨的工作，非桑迪莫屬。
……
“第1輪實驗，開始！”
絲毫看不見烏爾瑪的桑迪大手一揮，下達了實驗開始的命令。
下一瞬，杜萊門九人眉心的【真實之眼】，開始瘋狂閃爍。
……
“嘩啦，嘩啦！”
冰麵之上，仍舊對著杜萊門九人破口大罵的烏爾瑪，突然開始渾身劇烈顫抖。
更準確地說，是貫穿他身體的九根黑色鎖鏈，正在瘋狂抖動。
烏爾瑪就仿若被貫穿了身體的凡人，又再一次品嘗到了撕心裂肺之痛。
……
“啊啊啊！”
“杜萊門你們這幫王八蛋，竟然敢用真實度攻擊我！”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不得好死！”
“邪惡的人類，我們【虛空螞蝗】一族永不屈服。”
渾身劇痛的瞬間，烏爾瑪本能的就知道杜萊門這幫家夥在做啥。
……
他們竟然借用那隻可惡的眼睛，將真實度化作了具體的力量。
或者說這幫家夥在用自身的真實度，衝擊烏爾瑪的真實度。
現在的烏爾瑪，就仿佛正被9座大山不斷碾過。
……
即便杜萊門等人的攻擊很粗糙，但大力出奇跡。
烏爾瑪每承受一次衝擊，自身真實度都會湮滅一點。
這絲毫不亞於刮骨剔肉，他不痛苦才怪。
……
半個小時過後。
“杜大哥，我服了！”
“不要再打了，再打我就真湮滅了！”
“我們【虛空螞蝗】可是稀有品種，價值巨大！”
“我們應該受到保護。”
……
冰麵之上，被打的失去了半邊身子的烏爾瑪，一邊繼續哆嗦，一邊拚命求饒。
這當然不是烏爾瑪怕死，恰恰相反。
他之所以求饒，就是因為死不了啊！
杜萊門這幫混蛋，太缺德了。
……
但烏爾瑪的求饒，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他身上的鎖鏈抖動的更厲害了，隻是短短幾個瞬間，烏爾瑪的真實度就要降到某個【臨界值】。
而一旦達到這個臨界值，烏爾瑪立刻就會被虛無吞噬。
但下一瞬間，伴隨著鎖鏈停止抖動，烏爾瑪竟然滿血複活了。
這當然是好心的杜萊門九人，又贈送給了烏爾瑪一點真實度。
……
若將杜萊門九人的真實度視作一株茁壯成長的樹苗。
那麼它每時每刻都在從世界中抽取養分成長。
烏爾瑪就是一隻蟲子，靠吸食樹汁生存的蟲子。
……
正常而言，隔著冰麵的烏爾瑪就隻能吸取幾片樹葉上的樹汁。
小樹最多有些營養不良，並不會傷到根本。
但若烏爾瑪進入現實世界，就等於蟲子鑽進了樹乾中，下場可想而知。
……
杜萊門等人與烏爾瑪的糾纏關係化作實質。
等同於小樹發現了蟲子在盜取自己的樹汁。
他們自然可以憑借自身強大的真實度，切斷這種盜取。
但同樣的，他們也可以通過這種實質化的糾纏，主動給烏爾瑪“輸液”。
這就是烏爾瑪滿血複活的根源。
……
這看起來對烏爾瑪很不錯。
但烏爾瑪寧願自己被虛無吞噬。
因為下一瞬間，他全身的鎖鏈又開始抖動了。
杜萊門這幫王八蛋，前前後後已經折騰了800次。
也不怕把自己搞虛了。
……
“第1階段實驗完成。”
“實驗報告如下。”
“虛妄的真實度可以被湮滅，但虛妄根本不可能被直接殺死。”
“一旦真實度低於某個數值，虛妄便會被虛無吞噬。”
【滅卻者組織】實驗基地，杜萊門九人正在忙活著記錄實驗數據。
桑迪會長則是帶著另外5名管理層，忙前忙後，負責各種統計運算。
雙方不愧曾是幾十年的老同事，配合默契極了。
……
“不錯，第1階段的實驗非常完美！”
“那就進行第2項實驗吧！”
“這次一定要謹慎小心，容不得半點閃失。”
核算完各項數據之後，桑迪滿意的點點頭。
他們相當於把烏爾瑪解剖了800遍，雖然這隻虛空螞蝗的種族天賦，他們仍舊沒有獲得半點信息。
但虛妄的各種數據，他們卻是拿到了。
有了這次實驗之後，虛妄的神秘麵紗算是徹底揭開了。
……
“嘩啦啦，嘩啦啦！”
“烏爾瑪，趕緊往前飛。”
“再這麼磨蹭，信不信我們抽你？”
第2階段實驗開啟之後，想死都難的烏爾瑪，開始拖拽著九條鎖鏈，在冰麵上不斷亂撲騰。
看他這架勢，是要起飛啊。
隻可惜鎖鏈太過沉重，每一次烏爾瑪都是臉著地。
……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士可殺不可辱，老子跟你們拚了。”
沒有被痛苦擊倒的烏爾瑪，被杜萊門這種遛狗行為，徹底激怒了。
他不活了，他要自爆。
結果烏爾瑪傻愣愣待在原地，啥都沒有發生。
……
糾纏關係化作實質之後，“弱小”的烏爾瑪根本無力單方麵改變自己的狀態。
簡單來講，他自爆失敗了。
下一瞬，烏爾瑪頗為識時務的繼續撲騰。
漸漸的，他發現自己身上的九條鎖鏈越來越輕。
然後他竟然真的飛起來了。
……
“嘩啦，嘩啦！”
一隻黑色大螞蝗在靈性維度縱橫穿梭，好不快活。
在他身下，九條鎖鏈若隱若現，並變得越來越淡。
鎖鏈每暗淡一分，大螞蝗的速度便越來越快。
某個瞬間，九條鎖鏈徹底消失。
然後烏爾瑪再次感受到了自由。
……
“哈哈哈，我自由了！”
“等到了，我終於等到了。”
“不枉費我忍辱負重，那9個蠢貨果然玩脫了。”
感受到自身已經徹底褪去枷鎖，烏爾瑪激動的差點熱淚盈眶。
實在是因為縱橫超凡世界數萬年的他，就沒吃過這麼多的苦。
杜萊門那9個白眼狼，實乃人渣中的人渣。
……
然而不等烏爾瑪高興太久，現實世界之中，杜萊門九人高呼【烏爾瑪】的名字。
下一瞬，原本消失的九條鎖鏈再次顯現，而且它們又重又沉，瞬間將烏爾瑪拖拽回了冰麵。
等待烏爾瑪的，自然又是一通毒打。
……
數千次試飛之後，杜萊門九人終於掌握了【放飛】烏爾瑪的技巧。
在他們的操控下，九條鎖鏈隻存在於他們跟烏爾瑪感知中。
如此一來，就再也不用擔心鎖鏈被彆人斬斷了。
……
“人才，真是人才。”
“竟然把前任會長當風箏放，一般人可想不到這種操作。”
“如此一來，烏爾瑪倒是很適合當個偵察兵。”
南天門上，一直關注實驗的陳琦滿意的點了點頭。
手下人都如此賣力，他這個老板也得努力了。
那雙黑白翅膀他研究了一周，還沒搞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