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的皺紋愈深。
她看向李梓柯,溫和地說:“對講機是我的一個道具,不論我在哪裡,我都會帶著它。”
李梓柯點頭:“我也會帶著它的。”
不叫朱雀彎了彎嘴角。她平靜地笑了笑,將自己的背包留在了客廳裡,獨自走出了屋門。
李梓柯看著她的背影。
不叫朱雀剛走出屋門幾步,就陷進了深深的雪裡。小屋外的積雪在之前那段短短的時間裡,從平靜流淌的小溪變成了波濤洶湧的大海。
不叫朱雀抬高腿,繼續往前走。
直到埋著右白虎屍體的位置,她才停了下來。
不叫朱雀低聲喘了口氣。
屋外的溫度下降得很快。她剛在壁爐的火焰中暖和起來的身體,又在冰涼的氣溫裡涼了下來。
她儘量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膝蓋,努力坐了下來。
雪的海洋朝她湧來,再被她的身體分成兩半,翻湧向不同的方向。
不叫朱雀坐在海的源頭前。
她哈了口氣。
朦朧的白色霧氣在空中結成冰晶,被席卷的雪花卷著飄了很遠。
隻一個眨眼,就看不見了。
不叫朱雀再眨了下眼睛。她所剩無幾的眼睫毛上,綴了一顆剛剛溢出,就結成了冰粒的水珠。
她小聲說:“小主人,我也來陪你啦。”
“向導說**的路會更好走。”不叫朱雀的聲音有點發抖,“我和之前一樣,喜歡走這條好走的路。總歸,兩個小主人都已經在**的路上了,再多我一個也不錯。”
不叫朱雀頓了頓。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她說不出話了。
她一張嘴,寒冷的風就灌進她的喉嚨裡,呼嘯著填滿她的口腔、喉嚨、胃、和身體的每一個細枝末節的角落。
雖然她也感受不清那些細微的地方。
風實在太冷。
雪實在太大。
它們淹過了她的半截身體,沒過了她的下巴。
不叫朱雀抬著下巴,緊緊地閉著嘴。
她睜著眼睛,看著她視線中央的,這處雪海的源頭。
她僵硬的,仿佛一張即將要被凍裂的假麵具的臉上,掛著一個支離破碎的微笑。
雪淹過了她的鼻尖。
不叫朱雀仍舊在微笑。
她的眼前,是一片亮白色的黑暗。
不叫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