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我可是來找神火的,但凡有半點彆的心思,”她說:“天雷都會狠狠地劈死我。”
扶渟當然知道她在找鳳凰神火。
隻是藏在豔骨摟裡的神火,氣息很隱秘,即便是在鷓鴣城內,身上攜帶著神火殘片,也不可能感知到這裡。
但是也有例外,就是攜帶神火殘片的人誤打誤撞,或者是有著彆樣的目的來到豔骨樓後,才會意外察覺到神火碎片之間的那一點微弱感應。
可是說到彆的目的……但凡來到這裡的人,又能有什麼目的?
雪以年就又聽見聲輕嗤。
她表情一變,也急了。
“又不信?”
“你自己想啊,在如此八麵玲瓏的鷓鴣城城主的手裡,連一塊神火碎片都沒有,可能嗎?”
扶渟沒答,她卻自道:“肯定不可能啊,所以除了這裡,其他的地方我都找遍了,但是根本就沒找到。”
“那我來此地找找,有什麼問題嗎?”
“所以,你還有什麼不信的?”
扶渟:“沒說不信。”
可他的態度明擺著就是不信。
雪以年還準備繼續解釋,但是他卻突然輕飄飄地問了句:“你闖什麼禍了?”
雪以年就看了眼門外,薑棲還在帶著人找她。
她倒沒遮掩,講起話來還義憤填膺。
“湮擅仙尊你知道嗎?”
“他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人麵獸心老不正經混蛋下流,他還……”
扶渟看著她——
她看看扶渟,又想起那些淫/亂的畫麵,咳巴了下,“就,是個厚顏無恥的老流氓,根本沒把那個少年當人看,我很生氣啊,所以就隨意的放了把……火。”
扶渟不在意她放沒放火。
倒是對她肚子裡的這些臟話深表讚歎,如此仙氣飄飄的小姑娘,不僅不引以為恥,她還敢托口而出,大放厥詞?
遂深吸一口氣問:“你,又是怎麼知道他沒把那個少年當人看的?”
雪以年理直氣壯,“偷看的呀。”
扶渟:“………………”
聲音低低的確認,“你偷看了?”隨後恍然大悟,“所以,來到這裡的目的,其實並不是找尋神火吧,而是,好奇?好奇這裡麵是乾什麼的?”
雪以年就抿起了嘴角。
視線直直地看著他。
身體向後靠著,脊背依舊挺得直直的。
感覺自己有點傻了。
看見他還笑了。
嘲笑,諷刺,輕蔑……總之,就不是什麼正常地笑。
好半晌後,她突然一拍桌子,不樂意道:
“怎麼了?”
“哪個修道之人還沒一點心魔?”
“我有一點又怎麼了?”
“我這不是,也正在尋找解決的辦法嗎?”
“況且,我就是來找神火的,隻是順便地解決一下心魔而已。”
她又特意強調:“僅此而已。”
扶渟徹底被逗笑,但言語還是輕飄飄的,“什麼心魔,能讓你到這裡找尋解決的辦法?”
雪以年就漲紅了一張臉,還哼了聲。
本著做仙就應該有一顆坦蕩的心道:“還不是因為你。”
“我?”扶渟唇角勾起,聲音溫潤,“我怎麼你了?”
“你長得太好看啊。”
扶渟微微一頓,嘴角邊地笑就映進了眼底,“我長成什麼樣,跟你有關係?”
“本來是沒關係,”雪以年的眉頭就皺了下,看看他道:“但也確實影響到我了。”
扶渟雖覺冤枉,但也認,慢條斯理地嗯,“行吧,你說說看,我是怎麼影響到你的?”
雪以年就傾身看了他一會兒,神神秘秘問:“這算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嗎?”
她這一傾身,扶渟就聞到了一陣清淡淡的香氣。
少女身上的香氣不同於人間的脂粉,也不同於魔族人身上的血腥,更不同於曾在魔界時,她誤闖進去的那片虛境。
虛境看著美好,隻要她當時不慌,就很容易發現,雖然是花開滿廊,卻沒有一朵散發出花香。
或許是聞慣了濁煞味兒,每一次聞到她身上清淡淡的香氣時,扶渟都會怔愣出神好一會兒。
隔著覆目布,幾秒後,他喉結微動,聲色如常:“嗯。”
雪以年就又坐直了,“跟你說說,其實也無妨。”
她心無芥蒂道:“就是最近,我總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跟我有關?”
她點點頭,“還是一些,我不太能說得明白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