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發現,扶渟很配合,特彆配合,不管自己想怎樣,他都會縱著自己,不推也不拒,也並沒有她想象中的翻臉。
所以,麵對這樣的順從,說不愧疚也是不可能的。
但也正是因為這份愧疚的存在,才讓她心中那點見不得光的想法,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這大概就是,人在做好事的時候,成就感很高,但是在做壞事的時候,刺激感才會最強。
雪以年隻覺得,是……挺刺激。
難怪三千年前的天書史冊上記載,總會有些神仙枉顧天罰,也要恩怨情仇的縱身紅塵。
果然,都是有原因的。
但是她也很訝異扶渟身上的氣息。
這很奇怪,明明他一身煞氣纏身,又是怎麼治愈自己的?
大概是腦子裡想的東西太多,她也早就將天規天罰忘到了腦後,並且還敢暗暗驚歎,難怪到了修為瓶頸期後,那麼多的高階修士都會找個爐鼎來修煉,原來爐鼎這麼好用,隻是這樣親親抱抱,自己身上的不適就會緩解很多。
她膽戰心驚地吻了會兒,才又輕輕掙開眼,看著扶渟。
對於眼前的人,她還是有著很多好奇。
隱約間,從那纖長濃密的長睫中看到了點笑意,特彆近特彆近的的距離,看見這樣的笑時,雪以年癡癡地有些怔住。
好一會兒後,心中又沒來由得一陣範酸,哽哽咽咽的聲音裡,聽起來還很委屈。
她唇角動了動,很小聲地問:“你,也總這樣笑給菡蓮看嗎?”
怎樣地笑?扶渟自己也沒察覺到,但是在雪以年開口後,那種藏著點小心思地笑就消失了。
他喉結滾了滾,聲音有點啞,垂著長長的眼睫問:“我為什麼要笑給她看?”
雪以年想了想,氣息輕輕地落在他的耳邊,像是怕彆人聽見,悄聲悄語地說:“在你們雙修的時候啊,你,有沒有這樣開心過?”
“開心?”
扶渟重複了一遍,看向少女的臉,要說這張特彆委屈的臉,看起來的確很天真。
可是這麼天真的少女,卻等不及人回答,就又大膽放肆地吻上了他的嘴角,但是也沒吻兩下,她就又瞪著那雙特彆乾淨的眼睛問:“你有沒有被淩虐過?像卿夭那麼慘?在魔域裡麵,傳你和菡蓮在一起的樣子,傳的版本可多了。”
雪以年突然就皺起了眉頭,滿臉不開心地看著他,像是質問:“可菡蓮不在了,你怎麼又跑去豔骨樓裡當爐鼎呢?你是天生欠虐嗎?”
扶渟認為,是有個欠虐的,輕聲喚她,“雪以年。”
很久沒聽見有人叫她名字了,她反應好一會兒,暈乎乎的,可是聽起來,她還能一本正經地回答,“嗯,是我。”
扶渟被她暈暈乎乎的樣子逗得一笑,看著她的眼睛問:“清醒嗎?”
“當然。”
雪以年說得義正言辭,但是手指已經偷偷摸摸的開始亂動起來,她發現扶渟袖口裡邊的溫度更暖和,也想把手伸進去,扶渟就順勢抓住她的手腕,指尖搭在了她的靈脈上——
她體內的氣息已經亂作一團,靈氣和腐氣已經糾纏在一起,打得不可開交,直接把人的腦子給打傻了。
扶渟就又勾起嘴角,淺淺一笑,“我們聊聊?”
雪以年被他身上的氣息吸引著,膩在他的懷裡,又仰起頭,忍不住地親了兩下,很乖道:“嗯,你聊。”
扶渟握住她那不太老實的手,捏了捏,軟綿綿的,眼底笑意就濃了些,雪以年太喜歡他這樣地笑,下意識在他的眼睛上又親了親,自顧自地嘀咕著,“不是瞎的就好了。”
扶渟說:“你不是很醜嗎?瞎了才不會嫌棄你,不瞎就嫌棄你了怎麼辦?”
好半晌後,扶渟才聽見她嘀咕。
“其實,我也沒有那麼難看。”
雪以年看向他,忽然很有脾氣道:“你都成為豔骨樓裡的爐鼎了,我不也沒嫌棄你嘛?”
“況且,你之前還跟著魔界的那個菡蓮呢,我不也沒說什麼嗎。”
“你還嫌棄我嫌棄我的,我有什麼好嫌棄的,我好看著呢。”
扶渟就嘖了聲,被這話直接氣笑,他就又問了句,“你確定自己清醒?”
雪以年被問得懵住,直到扶渟以為她快睡著了的時候,才聽見她遲緩緩地答。
“嗯,我仔仔細細思考了一番,就連被東皇鐘揍過幾次都記著呢。”
她還反問了句,“這還不算清醒嗎?”
扶渟就又探了探她的靈脈,笑了。
她身體裡的靈氣和魔氣,還在熱火朝天地打,之所以她沒有被凍死,且還能悠哉悠哉的在這裡冒著傻氣,也不過是因為她現在像個小樹懶一樣掛在自己的身上罷了。
他問:“你惹東皇鐘乾什麼?”
東皇鐘——扶渟自然知道,它就是鎮守在天界之門上的上古神器,也正是因為有它鎮守,直接就封死了下界和天界的路,以至於下界修仙者千年不得飛升,故此,才會有了像豔骨摟那樣的肮臟之地。
雪以年又想了好半晌,才慢吞吞開口,“這能說嗎?”
扶渟就又被逗笑。
人雖然不清醒,還傻裡傻氣的,但還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他也沒再問,視線便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雪以年躺在他的懷裡,看起來很乖的樣子,手指卻大膽地勾纏著他的頭發,扶渟就這樣安靜地看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