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馬威,是一種常見的談判手段。飯綱丸龍並不認為對方能夠強大到直入直出天狗社會而半分損耗都沒有,所以她沒有用很平常的語氣來詢問來客,而是試圖通過逼問的方式來將自己在談判中取得高位,以此索取更多的利益。
妖怪之山是大結界內的一個極其重要的地點,不僅有天狗立足於此,還有其他的族群。而直接的襲擊顯然是沒那麼容易團滅以速度聞名的天狗群的,也就是說,如果不能出現什麼方法讓麵前的這位急速地清除一大群普通的天狗+一些中層的天狗+麵前的大天狗+還在未知處的大天狗的話,那麼最好還是好好地接受飯綱丸龍的威脅吧。
而如果是以彈幕戰的話,在不放水的情況下,飯綱丸龍自信地認為自己會輸的妖怪並不多。起碼麵前這位麵生的家夥不在此列。
可是還是很可惜,如果是麵對其他人、其他角色,哪怕是真的賢者級的直屬部下,她這簡單的計策也是能輕鬆發揮效用的。因為賢者級的角色大多都有顧慮,而她們的部下也不會隨隨便便去挑釁天狗們。
但,棲海花是並不隸屬於任何一方的極強者。
棲海花微笑著張開手掌,無害的眼眸流動著明媚的光芒,飯綱丸龍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發毛。棲海花說到:“安心啦,棲海花不會殺你們的哦?棲海花還是很喜歡你們的世界和社會的啦。”
粉色的頭發披撒開,無窮無儘的能量和極其龐大的飛船流露出彆樣的美感。就在這亮閃閃的陽光下,棲海花搶走了全部的注視。
“這樣的話,還請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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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竹林的兔子饒有興致地看著麵前這位綠頭發的厄神乾著急,卻絲毫沒有要幫助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找什麼,但看著彆的妖怪說不出來自己的目的而開始找借口的過程,才是因幡帝最開心的時候。
但是啊……雖然此前因幡帝也並不是沒有捉弄過強大的妖怪,不過,今日的鍵山雛,似乎比她遇到過的大部分妖怪都要強大,甚至於比她自己都要強大得多。以前鍵山雛的厄運流於體外的部分不會對因幡帝造成什麼影響,現在她的體外卻儼然沒有厄運,但在這平靜的水麵之下,是深淵。
因幡帝深知分寸的重要性,懷著流轉的心思,她笑著打斷了鍵山雛的思考:“我說,你如果再在這裡想想怎麼應付我的話,事情可是要錯過的。”
給她台階下的同時,也提醒鍵山雛目前對她而言什麼更重要。
“啊?啊!”鍵山雛好像恍惚之間明悟了,猛地一拍腦袋,隨後朝著因幡帝訕笑,說道:“嗯。對。好像你也可以呢?”
“什麼也可以?你不會有些什麼彆的想法吧?”因幡帝警惕性很高,這也正是能存活如此之久的直覺。
鍵山雛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兔子,不帶一絲一毫的殺氣,也沒有什麼彆的想法,而是純粹地想要證明自己,所以,她朝兔子伸出了手:“來彈幕決鬥吧。拜托你了。”
隻要我贏了她的話,就能證明我變強了吧?隻要能證明我變強了,就能說明我能自己操控厄運了吧?
鍵山雛其實已然陷入了自己的莫名想法之中,現在的她完全不能徹底理智的思考。而因幡帝是從極為長遠的歲月中一直活到現在的,她一眼就看出了鍵山雛的不對勁之處,她現在處在不斷地自我肯定和否定之中。
因幡帝知道,隻需要依照她的想法去做,被她打敗,就可以在結束之後把她輕而易舉地勸說回來,可是。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為什麼要因幡帝去做呢?不可能的吧,不可能以這種自己會出現危險的可能來換取他人的美好的吧。
“我拒絕呢。你還是去找你要找的那位吧?”因幡帝並不會去幫助她,這是不必要的行為。
因幡帝並不認為鍵山雛做的是錯的,隻是,她不想去承擔這份拯救的責任。
“是……嗎。”鍵山雛得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複,刹那間,不安、不滿、疑慮和自我厭惡湧上心頭。
她本來不是這樣的。溫柔的女神被瞬間而至的改變和顛覆以前一切的認知所衝擊到了思維,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打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