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會死。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會死。我不想死。”他緊緊注視著秦登,要把秦登的形象和構造刻印在自己仍能被稱為腦子的器官中:“我們都不想死。”
秦登這時才後知後覺自己被將軍了。他們沒有破壞約定,這是這些人自己想要來找尋他的。
男子在戴上頭盔後便不再說話了。
秦登看著這些兵裝,很難用言語去表述他的心情。
這些人有可能平日裡會濫殺無辜,有可能在為了一個並不美好的目標而全力奮戰,有可能隻是單純的聽命於上級,歸根結底,他們比起人肯定更像一個機器。
但秦登的到來,帶來了對死亡完全麻木的這些家夥們一個新的選擇,一個新的樣本。秦登的不死,是朽木上長出菌叢的新生。
他們身為生命的初始欲望被激活了,他們突然擁有了人的欲望,換句話說,他們變回人了。
現在可能還停留在觀察以及避免接觸的階段,可然後呢?如果他們知道這位不死者將在幾天後選擇加入或離開呢?
答案,秦登很清楚。獲得了目標的喜悅,秦登是了解的,而沒有目標的渾噩,秦登也熟稔於心。
不過秦登來到這裡,也不是單純的讓他們算計的。
他要的,是那位最接近於人的少女。
那麼,她在不在這裡?秦登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他覺得這不好說。起碼不好求證。
利用現在還有的所謂優勢,秦登示意人群給他讓開一條道,在猶如摩西分海的情景下,秦登消失在了海的起始點。
海又怎麼會有儘頭呢?秦登正站在了浪潮的末端,看著海洋不斷地誕生而後分開。
他每一次經過,都會有兵裝在掃描他的身體,秦登並不享受這種待遇。
不過合理利用這些兵裝對他的態度,也是正常的行為。秦登於是大喊到:“誰能帶我到sora那裡?我可以讓他分析一個小時!”
所有的兵裝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依然在自顧自的讓路和掃描秦登,讓秦登有點尷尬。
但這也並不是什麼思考不出來的難題,秦登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大致猜測到了,他的身體組件模型大概率是共享的。
秦登立刻就體驗到了沒有幸運的便利,很多事情寸步難行,隻不過,秦登不會開始懷念幸運,他隻會覺得幸運的失去讓解題的過程變得很好玩。
正當他微笑著前進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了少女的聲音。
“你在找我嗎?我也在找你。”可惡,不要這麼快把謎底揭曉啊朋友!
秦登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過了頭,看到了那位表情冷淡的少女:“你也想要知道我為什麼不會死嗎?”
“不,我想問你,你的新世界在哪裡?”少女美麗的眼瞳緊盯著秦登的雙眼:“‘因為我能帶來你們未曾見過的力量和世界’,你是這麼和我說的。”
“好啊,我會跟你說我的新世界的。但是你得先帶我離開包圍。”
話音剛落,秦登就伴隨著sora輕點頭的動作和突發的音爆聲直衝雲霄,隻不過音爆聲僅僅出現了一瞬間,sora的保護裝置就把秦登包裹在了裡麵。擊碎了雲霄的溟濛,秦登和sora消失在了可偵測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