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嫦娥離開地球,時七把“窮後羿誅殺伯封,迎娶樂正後夔的妻子純狐,純狐為報殺子之仇,與寒浞合謀將後羿殺死”,這個故事給縫了進去。
非常簡單,也非常容易實現。
他低頭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抬頭看著大仇得報但卻不知時七為何的純狐,咧開嘴笑了一下。
純狐穿著華貴的衣裝,手裡握著的刀上恍然是塗滿了鮮血,散開的頭發前方是抑製不住的笑意和不知該往何處去的惡意。
時七沒有惡意,時七沒有殺意,時七沒有情感,隻是純粹的為了結束而結束,為了讓事情繼續而繼續。
他像是自然運轉的一環,沒有停下,也不會停下。
“笑一下吧。把一切的瘋狂都笑出來吧,你的心中還有著瘋狂,是純粹的瘋狂還是憎恨呢?”時七沒有繼續說話,他消失在了原地。
隻留下了純狐在原地發愣,終於,她將沾血的刀抹在了自己的臉上,抹在了自己的胸前,抹在了自己的頭發上,抹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已經報複完成了嗎?
純粹的惡意,純粹的狂氣,誕生了。
他現在的狀態不對勁。
他自己清楚,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身體裡麵留下的一絲絲無主物之神的權能讓自己需要去維持世界的運轉。
二十五時七很排斥這樣的行為,應該吧。所以他的行動必須要快。
接下來的工作是創造宗教。
圍繞著一個萬能的全知神明而出現的創世神話,將一切的東西都譜寫到傳播的神話中,將一切的一切都修正到會產生幻想鄉的世界線。
彌賽亞,高天原,安拉,大羅至尊玉皇上帝,過去現世未來佛,大梵天……
一切的一切都被編寫完畢的瞬間,時七掙脫了無主物之神稱號的束縛。
“你不是我。”
“當然,我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任何人,但現在我先是你,然後才是人。”
“你是運轉的自然,是不要改變的東西。”
“改變當然沒有那麼好,我肯定知道沒有改變的話,一切都可以按照原本的路子去走,這樣我何嘗不是神。”
“我當然不是你,你莫要沾上我,我需要的東西並不多,現在你與我已經不是一個,為什麼你不走。”
“我當然要走,現在就要走,已經走了你也並不清楚。你是來自其他世界的幽魂,也是人類的神,是身為人類的神,是身為神的人類。”
二十五時七離開了,他的身體已經不再能承受住這樣的辯論,他的存在已經在被擠壓,這時候,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把他的壓力減輕了。
彆人不知道,但二十五時七知道,這個是來自於他那邊的東西,是一團被汙染的感情。
他掙紮著,吐著不屬於自己的鮮血,鮮血逐漸滴落在鬱鬱青青的草地上,沙子被風暴卷來,灑向時七的身體,一拳一拳地抽打著他。
二十五時七爬起身,朝著未知的方向和目標,爬了過去。
他冷眼旁觀,收起著自己已經被影響的感情,以二十五時七的身份,離開了二十五時七的身邊。
一人向著地獄蹣跚,一人向著天堂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