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是害怕,或許是一種突然的感傷。
我都不是時七,我卻是時七。
記得他所記得的,感傷他所感傷的。
上一個世界裡的他人,我到底還記得多少呢?
哦,有一個高深莫測的八雲紫。
哦,有一個善待他人的好店主。
哦,還有什麼呢?
我是為了什麼才來的這裡?
我是為了。
哦,還有的最後一個人。
才來的這裡。
那是一個我深愛的人。
無論多少解構,解讀多久。
無論心中知道那是人感官帶來的感受。
隻是,真的懷念啊。
為了一個我愛的人,一個,隻有一個的,我愛的人。
我愛著的——
是誰啊?
不對,記不清了,記不清了,記不清了,記不清了,記不清了,記不清了,記不清了,記不清了,記不清了——
不對,我不應該記住她。
我不是二十五時七,我沒有資格記住她。
原來如此,我是一個,冒用時七之名,被他影響的可憐蟲。
“我深愛的,原來是這個世界。我屬於它,它屬於我。”時七也笑了笑,想明白了。
【我要走了。】“我要走了。”
【不好意思沒有陪你們很久,剛剛回來就讓你們離開,像個老父親把女兒趕出家門一樣。】
【實在抱歉。】
他拍了拍戀的背,站了起來。
“我,我們還有很多的話,要和您說,我們要和您說外麵的世界是怎麼樣的、我們還有很多很多的人和妖怪要罵!您怎麼能……”覺語無倫次地碎碎念,卻沒辦法接受這件事。
戀連話都說不出來。
那團黑暗消失了。
“時七”也消失在了原地,他朝覺和戀揮了揮手。
古明地覺和古明地戀撲了個空。
“最後還有一件事要我來做。”他推開在山中廢棄廟宇的門,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臟兮兮的人也看到了他,曆儘滄桑的雙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感情波動。
“岩笠?!”她身上的衣服全部碎成了布條,因為不會死,她隻能活在這裡。
她的雙眼中滿是恨意和哀傷,同時卻有著一絲絲的解脫。
“嗯。我是岩笠,也是不死鳥。”他在自己存在的最後,撒了謊,一個微小卻巨大的謊言:“快來吧。”
妹紅撲了上來,把他最後殘存的意識給吃掉。
世界上沒有這個時七。
他本來就不應該存在,他是自然,自然的意識。
他的一切行為都自然的行為,他是演化和發展本身。
他的存在被漸漸歸於自然,他的存在和名字、他的行為被消弭於世界。
他不是獨立的個體。
所有人不應該知道他,他隻是發展的自然中必然的一部分,而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就這樣消失吧。
“我,絕對不會忘記您!爸爸大人。”
在記憶被消失的最後,戀封閉了自我,將一切都變成了自然的無意識。
沒有了自我,那自我的記憶該怎麼被修正呢?
覺?
她布下了一個,位於觀眾席外的自己。
讓自己變成了兩麵,這樣被修正的,正應該是“覺”,而不是她父親收養的女兒,被賜姓古明地的,覺。
世界沒有管她們的行為,隻是繼續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