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在幕布前的親愛的觀眾朋友,我會遺忘的,並不是那位美麗女士的姓名——她從未告訴我——我隻是遺忘著,我會看到你們的緣由。
我有的時候會突然注意到,在我那無能為力的屏幕前,會多出幾個不知名的影子,存在然後消失。
我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我感覺是你們。
但是……
我。
現在的狀態。
可能不算太好。
我的思考常常斷片。
在女士的憂愁下一次又一次醒來。
屏幕裡的我覺得能幫助到她一些什麼事情。
但很顯然不是,可能並不是。
我到底是何副模樣,才會讓自己不再懂得自己?
是了,這昏沉的宮殿裡麵怎麼可能會存在有我的影子,在連風都沒有的死寂中,我到底是何種模樣,到底這世界又是何種模樣。
陰惻惻的冷風刮過我的眼瞼,吹起的卻是我的頭發,我不由得感受到一股寒意,亦或者是在這無邊的恐懼中掀起的驚濤駭浪,又也許我是彆有用心,隻是在默默模仿著自己。
“這裡是哪?”我終於某一天是在不經意之間問出了這個問題,在問題出口的瞬間我就感到了後悔。
宮殿內的寒冷更加趨近了我幾分,我能察覺得到周圍的空氣在結霜,似乎我已經能看見從我的身體裡奔騰而出的白氣在冒向這寒冷的宮殿,讓它終於是升了些許溫度。
可是這隻是我對我的幻想,是一種不切實際的非存在之物。
我好像可以慌亂的打斷我的說話和思考,但我想當然的沒有這麼做,也許是因為在這默默的思考之中,總歸是能在縫隙裡摸索到了一絲絲的真相影子,樹木的光斑越過了地麵,它的溫度滲入了泥土和塵埃的裡端,但是又恍然間不複存在了。
這到底是什麼?我到底是什麼?
一瞬安寧。又一瞬恐懼。
似乎在我心中存在自愛的感情,又有著對自我的憐憫。
影影綽綽顯然已經太有生氣,死氣沉沉又顯得太過隨意,在這位美麗的四季映姬身邊,我想必應該使用更好的詞彙,但我卻總是覺得不應該用太正麵的詞彙去形容它,至少現在不應該。
萬靈俱暗。
很好。
“我,好像。”聽得我自己笑道:“已經快把東西全忘掉了。”
“我……”四季映姬想要說話。
“可是小四季,我怎麼會這樣。不過也是,我的確會這樣。”我似乎在說話。
但是這個時候我還會記得四季映姬,我還認為她在。我現在究竟是何等的存在,如何才能讓我自己去理解我自己。
到底是我的記憶快要恢複了還是快要全部消失了?我還記得些什麼?比如說我的愛,還是比如說我究竟是在堅持什麼?
我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我還記得我叫什麼名字嗎?
我的問題是如此之多,多到我破陋的腦袋竟已經是裝不下我的疑惑,我稍微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沒落,但是似乎我也沒有很痛苦,或是厭惡我自己。
我究竟還是秦登。
我到底還是二十五時七。
“讓我給你講一個笑話吧,小四季。”他笑著說道:“死刑……”
時間開始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