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從他的眼中探得一絲溫暖與憐惜,而她,是他早已鎖定好的目標。
好陌生。
仿佛,現下才是她跟他的初見。
更奇怪的是,她的心中竟生出了想要逃脫的想法。
隻不過,她逃得掉嗎。
這片樹林,好似在一瞬間變成了她的囚籠。
唯有他能夠決定,是否還她自由。
這種感覺,未免太糟糕了一點。
思及此,蕭鳶的視線向下一挪,注意到了環在徐星憫手腕處的黑色光芒。
黑色?
原來,徐星憫拿得的是黑暗牌……
那麼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在扮演一個“稱職”的反派。
而他的演技,完美地騙過了她。
不愧是徐星憫,竟能如此入戲。
蕭鳶不禁感歎,同時,心裡又湧現出了“慶幸”。
還好,這隻是為了比賽而設定的“對立”。
否則,她的恐懼怕是消散不了了。
蕭鳶將手放於胸口之上,試圖讓她的心跳舒緩一些。
少頃,徐星憫在距她一步的位置,收住了腳步。
他眼睫微垂,嗓音亦滲出噬骨的寒意。
“看來,我的身份讓師姐很是失望。”徐星憫稍稍歪頭,饒有意味地盯著蕭鳶的眸子看。
經徐星憫這麼一問,蕭鳶不由得慌了片刻。
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的表情有那麼明顯嗎?
如若不是他說,她還沒察覺到——
她這躲藏在懼怕情緒下的失落。
話說回來,她怎麼可能不失望。
在比賽開始之前,她就設想過,要和徐星憫同心協力地完成任務。
現下,設想卻徹底成了泡影。
但失落歸失落,她還沒到分不清“局勢”的地步。
此刻,她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那就是……
將徐星憫引到彆的地方,好讓柳茹落和柳軒罔順利地“脫身”。
一念過後,蕭鳶沉默不言地退後一步,目光仍棲在徐星憫的身上。
卻不想,並不起眼的一步,會讓徐星憫的眸光瞬間黯去。
他冷哼一聲,拋出試探性的一語,“你準備,不明不白地躲避我到何時。”
“也沒有不明不白吧。”蕭鳶瞳眸微擴,略顯刻意地避開了徐星憫的視線。
她分明在理,卻沒來由的心虛,“師弟你和我,拿的可是不同的牌。”
見蕭鳶挪開目光,徐星憫趁機離近她一步。
他俯視著她,沒有任由她劃清界限,道:“我倒覺得,這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
嗯?
這話聽起來,為何會有些“深意”……
蕭鳶輕微挑眉,心存不解地迎上徐星憫的視線。
而後才發現,他已縮短了和她的距離。
與此同時,躲在旁處的柳茹落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想要知道他們在聊什麼。
“他們在聊什麼,你聽清了嗎。”柳茹落蹙起眉頭,一句話都聽不見。
柳軒罔將柳茹落往回拽了拽,字裡行間透露著無奈,“現在偷聽,多少有點不合時宜吧。”
“此時不聽,可能會錯過重要的內容。”
“應該……也不會有多重要吧。”
“你都說是應該了。不過,凡事都有例外。”
“……”反駁不了一句。
“可惡,什麼都聽不到。我們再靠近一點?”柳茹落試圖說服柳軒罔。
“最好不要。”柳軒罔搖了搖頭,終究是把“蕭鳶”搬了出來,“那樣,師姐可能會很為難。”
一聽到“師姐”二字,柳茹落立刻就換了神情。
“我才不會做讓師姐為難的事。”她小聲地回,收起了所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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