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長舒口氣,總算放下心來,“不能讓皇兄白白挨這一箭,依皇兄的才能,本該去朝堂施展,卻被困在宮裡。”
迢迢接著道:“用不了多久,皇兄就變成親王了,以後就能招攬賢士入府,與皇兄一起謀事。”
迢迢一本正經地出謀劃策。宇文徊雙眼溫情地盯著她看,他儘力地動了動手,卻發現根本沒有力氣,心裡又急又惱,忽然恨起自己,怎麼挑了這個地方中箭,他現在連碰一碰阿迢的臉都做不到。
“阿迢,能抱一抱皇兄嗎?”宇文徊實在氣急,隻能眼巴巴地問她。
迢迢沒有多想,輕輕地靠在宇文徊的肩膀上,卻沒看到宇文徊眼中的愛意,喃喃道:“皇兄要快快好起來啊,阿迢吃不到皇兄為我做的長壽麵了,不過沒關係,等皇兄病好之後,差不多也到了皇兄的生辰,往年都是皇兄為阿迢煮長壽麵,今年我給皇兄煮一碗。”
宇文徊聞見迢迢發絲上的蘭花香,心神都安寧下來。
青鬆踏進屋門時,正看見兄妹二人十分親昵地倚在一起,慌忙轉過身,可又覺著不太對勁,又轉了過來。
“青鬆,怎麼了?”
青鬆上前道:“殿下,陛下已經審問出來了,那個刺客親口承認他是呼蘭國大王子殿下派來的,專門為了刺殺赫連世子。”
宇文徊像是早就料到一樣,平靜道:“阿迢,那個箭頭呢?”
迢迢拿出來遞給宇文徊,“皇兄要這個做什麼?”
宇文徊回道:“當然是為了救赫連世子,阿迢未來的夫君。”
迢迢一臉疑惑問道:“赫連世子怎麼了?”
“公主從回來到現在都在殿下身旁,想來不知道外麵的情況,赫連世子被刺客抓走了,現在陛下正派人全力追捕,不過這都快天亮了,還沒找到赫連世子,怕是凶多吉少。”
迢迢站起身,逐漸瞪大了眼睛,她腦子一片混亂,有些不太明白,“我原先以為這些刺客是為了刺殺父皇,居然是為了赫連世子嗎?”
宇文徊接道:“阿迢,他們還沒這個膽子來刺殺大梁的皇帝,不過能潛入紅玉山從禦駕隊伍裡帶走赫連世子,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迢迢沒了頭緒,胡思亂想道:“那他生死未卜,我豈不是還沒嫁過去就要守寡,不對,不能這樣咒人家,況且還沒成呢,算不上守寡。”
正想著,忽然聽見宇文徊的笑聲,迢迢問道:“皇兄笑什麼。”
宇文徊眼中儘是溫情,“妹妹,你就這樣想為他守寡嗎?”
迢迢搖頭否認道:“當然不是,我隻是覺著變得也太快了些,好像做了一場夢,忽然被拉去和親,過了沒幾日,未婚夫又被抓走了。”
“迢迢不用想這麼多,宮裡的事風雲變幻,來之前,咱們倆還是不受寵的皇子公主,可經此一遭,日後隻怕還會招來旁人嫉恨呢。”
宇文徊咳了幾聲,皺眉道:“沒想到中一箭,這麼疼。”
迢迢滿眼心疼,急忙查看宇文徊的傷勢,上半身的衣衫全都褪去,小麥色的肌膚袒露出來,好在身上纏滿了絹帛,隻露出了一小半。
迢迢卻毫無避諱,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番,她皺著眉頭,安撫道:“皇兄彆怕,要是再有人欺負你,我就跟他拚命。”
宇文徊寵溺地笑了笑,“好。”
青鬆有些著急地乾咳了幾聲,“公主殿下,折騰一晚上,這天都快亮了,方才我進來時,拂柳掌事還在外頭等著殿下呢,您看要不先回又春苑,這裡我來守著。”
迢迢應道:“好,皇兄躺下歇息吧,等明日我再來陪你。”
宇文徊點了點頭,目送著迢迢離開,他拿起手中的箭頭,遞給青鬆。
青鬆接過來,看著箭頭上的刻紋,“這是塔丹族的圖騰。那這刺客還當著陛下的麵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呼蘭人。”
“說實話,原先屬下還真的以為是呼蘭人,沒想到竟是塔丹族人假扮的,這樣一來,塔丹族既可以毀大梁與呼蘭國的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