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遲比誰都要清楚她給的是誰的電話號碼。
他當時把號碼存在手機裡, 連著幾天給那個號碼發了早安和晚安, 還有一些有的沒的事情。
最開始,號碼的主人還會追問他是誰, 也會打電話過來, 他沒回消息, 電話也沒接。
久而久之,就被那邊拉了黑名單。
徐遲為了繼續發消息, 還特意辦了好幾張不記名的電話卡, 拉黑一張用一張, 樂此不疲。
直到有天早上,他在她家小區門口等了大半個上午都沒見她出來,沒怎麼多想,給她打了電話。
用的是最開始被拉黑的號碼, 電話沒接通, 他直接在小區附近的營業廳辦了張新卡,重新給她打了電話。
這次電話通了, 但沒想到的是, 接電話的是個男人。
再後來, 兜兜轉轉知道了電話真正的主人是張閻。
給教導主任發了大半個月的曖昧短信,這件事要是提起來, 大概是他人生曆史上最大的汙點了。
林疏星沒注意到徐遲不對勁的神色, 還在念叨著這件事, “也不知道李建後來回去有沒有給那個號碼發消息, 他要是知道撩的人是閻王, 估計都要惡心死了。”
徐遲:“……”
他捋著頭發,往後靠著沙發,聽她每講一個字都覺得往自己心口紮了一刀,忍不住伸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低頭用了力在她臉上咬了一下。
林疏星叫了聲,不樂意的推開他,“你咬我做什麼啊。”
“你沒事把張閻的號碼給人家做什麼。”他語氣涼涼,臉也黑著。
“那我當時跟他們又不熟。”林疏星有些不明白,“你生氣什麼啊,我又沒有把你號碼給他。”
說完,她頓了下,略一思索,腦袋裡冒出個大膽的想法,“……你該不會給那個號碼發消息了吧?”
“怎麼可能。”他語氣又急又快,像是急著撇清什麼一樣,“我像是做這種事的人麼。”
他越是這樣,林疏星越覺得有鬼,語氣也更加篤定,“像啊,怎麼不像了,你那時候就開始存我的照片,給我發消息又有什麼不可能。”
徐遲心口痛的慌,搓了搓臉,伸手將她拎開,起身趿上拖鞋往廚房走,“不跟你說了。”
林疏星鮮少看到他這個樣子,穿上鞋,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語氣有些欠,“你看你看,你心虛了,你肯定是給我發消息了。”
“沒發。”
“發了。”
“沒。”他拉開冰箱,從裡麵摸了瓶純淨水,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兩口,又重複了一遍,“我沒發。”
林疏星咂咂舌,靠著旁邊的桌子,氣定神閒的看著他,“那行唄,我去找李建問問,他後來給那個號碼發消息了沒。”
“……”
徐遲把水放在她手邊,伸手捏住她臉頰,語氣有些咬牙切齒,“我看你就是欠捶。”
她絲毫不介意,唇邊笑意狡黠,依舊不依不撓的追問道,“那你到底發沒發啊?”
徐遲垂眼覷著她,也沒說話。
這樣靜靜的對視了會,林疏星看到他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語氣有些無奈,還有些不情願,“……發了。”
她眼睛一亮,“發了什麼?”
他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拿上水往外走,不鹹不淡的吐了幾個字,“女士,□□要了解一下嗎。”
“……”
林疏星自然是不相信他的話,不依不撓的纏著他一直問,徐遲給她鬨得的不行,直接以吻封緘,堵住了她的嘴巴。
……
至於他給張閻發了什麼短信,是不可能告訴她的,死也不會告訴她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告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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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的時間過得呼啦快,轉眼就到了月底的運動會,全校學生都熱鬨了起來,平日裡空曠的操場人山人海。
運動會有開幕式。
到時候,每個班級都穿著自定的班服繞著操場跑道走一圈,走到看台底下,還要喊口號給校領導聽。
五班定的是民國服裝,女生的是藍色學生裝搭著黑色的民國裙,男生是統一的黑色中山裝。
班服一早就發下來了,林疏星和徐遲早上到教室的時候,有部分同學都已經換好了衣服。
林嘉讓難得來得早,也換好了衣服,掛著相機負責給班裡人拍照。
見到他兩,他笑眯眯湊了過來,“欸,你們怎麼還不換衣服,等會就要去集合了。”
“這就去了。”林疏星放下包,從裡麵拿出洗乾淨的中山裝遞給徐遲,“你先去換吧,我等下跟許糯一起。”
徐遲嗯了聲,接過衣服,低頭嗅了下,“放了什麼,好香。”
“就洗衣液啊,很香麼?”她湊過去聞了聞,“還好吧,沒有特彆香,不仔細聞都聞不到了。”
他低笑了聲,“我能聞到。”
站在一旁的林嘉讓,“……”
我又做錯了什麼呢。
過了會,許糯也到了教室。
林疏星跟她一起去廁所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