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笑著,他停下了,默默地盯著天花板看,不再有彆的動作。
像是褪色般黯淡下來。
哈森肯定會下溶洞找他的,但不至於跟進黑洞找吧……又不是腦子壞了。
然後呢?他會擔心吧……會害怕嗎?
肯定會,他叫來的救援隊員也會。
然後呢?他們把消息給誰?
警察、媒體、其他的朋友……還有粉絲。
他的粉絲剛剛到兩千萬……探洞本來是他們的禮物的。
一開始沒人會信,直到發現他真的再也不回來。
他們肯定會震驚地罵臟話,瞪大了眼睛,帶著複雜的神態,無論男的女的。
有些說不定還會哭。
彆哭啊……
季庭開始慶幸自己沒有家人。
季庭不想讓任何人難過。
他的視頻從來沒讓任何希望得到快樂的人難過過,他是為快樂而生的。
來到蟲族後,他也讓自己彆急著質疑,彆急著恐慌,彆急著無措。
這一切都是短暫的……彆去想之前。
可是現在他坐在去往霖珀的船上,終於有時間來思考自己從哪裡來。
他待在從沒見過從沒聽過的至尊艙,舷窗外是黑沉沉的冰冷的宇宙、隻有半麵可見的行星,遙遠的恒星的光芒比米粒還微小,星雲半紅半藍。
他在給自己取新名字了。
好像一個新生兒呱呱墜地,麵對著陌生的世界,發出響亮的啼哭,準備認同自己的到來了。
要慢慢封存那些無法觸碰的記憶,開始構建新的生活。
季庭不忍地扭過頭,窗外的宇宙比十二天前送他來到蟲族的那個黑洞還要黑。
那應該不是天體上的黑洞吧……
季庭愣了一會,回頭給自己填寫新ID:
陷光星
等到陷光星的兩個賬號都注冊好,季庭也收拾好心情,開始慢悠悠打開與方秘書的聊天。
該怎麼說,方秘書不愧是方秘書?打工蟲最無情了,無情是最好的防禦。
要是老朋友們,肯定99+了。
而方秘書隻刷了一麵屏。
respect。
季庭掃了一眼。
說他的流程不合規,為了他的安全,請他聯係飛船乘務照顧自己,並要求他報上飛船號和航次,以便他落地後有蟲接應。
這有什麼要報的呢?如果急著要查的話,今天去霖珀的飛船隻有這一班。
乘務長早帶著五個蟲來過了,他購票時用了自己的身份,A級雄子是最高的特權,這就是他花了二等座的錢而開出至尊艙的票的原因。
看來自己也沒什麼重要的,雄保會多看兩眼的,隻不過是個A級雄子的身份罷了。
季庭想。
A級雄子啊……季庭有點猶豫。
當時乘務長來時也不是小陣仗。
乘務長是個年近四十的雌蟲,帶著兩個乘警,兩個乘務員,甚至還有一個航行組成員。
全是大漢,季庭感覺自己要對大漢免疫了。
麵對乘務長的禮貌詢問,季庭也不瞞著,大大方方地說自己是中央雄保會副會長雷格納特先生的外甥,為了躲避家裡安排的未婚雌君偷跑出來,準備去霖珀找他在那裡做軍官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