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蔓延在床上,拉斐爾伸出一根手指,把鮮紅的血抹到葉悄臉頰上,又向下,抹在他嘴唇上。
葉悄被迫嘗到了A-1型血的味道,苦澀、腥甜、難以下咽,他彆過頭,然後被掐住下巴。
拉斐爾的情緒向來喜怒不定,葉悄聽見他們私下裡說,拉斐爾會咬破雌奴的脖子,喝他們的血液。
葉悄喉嚨裡發出急切的“嗬嗬”聲,先天發育不完全的聲帶完全喪失發音功能,看不見東西又讓他恐懼。
拉斐爾靜靜看著他這副樣子,說:“你本該是我的。”
莫名其妙。他一定是精神力失控了。
葉悄無法撫慰他的精神力,不是S級不可撫慰,而是葉悄有心理障礙,不願意撫慰他。
葉悄看見他的時候總想起幼年狼狽的自己,可他們偏像綁在一根繩子上的兩隻螞蚱,總有些東西逃也逃不過。葉悄不過是想順利畢業,有一份普通平穩的工作,不想攪和在蟲族最深層的矛盾裡。
但是哥哥們的溫柔讓他為這種想法羞愧到臉皮發燙,小的時候他夜裡發燒,奧斯汀一夜一夜守著他不睡覺。卡默斯為了讓他上學,求了許多有權有勢的蟲。加文在軍校裡時常放下手頭的事來照顧他,受過多少冷眼。他們都不說,葉悄心裡卻更愧疚。
不求饒。葉悄不願意求饒。
也許是他身體的恐懼取悅了拉斐爾,他終於停了下來,把刀隨手扔在地上,親手解開了葉悄的領口,把他的衣服褪到肩膀那裡,有一枚栩栩如生的白色蝴蝶。
拉斐爾輕聲道:“忍著點,可能有點疼。”
路因希亞留下的小蝴蝶隻是一個惡作劇,葉悄又很喜歡蝴蝶,可是葉悄和拉斐爾的實力天差地彆,精神力化成無形屏障籠罩下來的時候,葉悄很難從他身下跑出去,乾脆自暴自棄地把臉埋在被子裡,鼻尖難免聞到拉斐爾身上沉鬱的藥香氣,從皮膚沾染到衣物上。
很快,他整個蟲都染上了拉斐爾的信息素。拉斐爾好像聞到這股味道,混雜葉悄身上清甜的甜香味,刀竟然停了下來,隻維持著壓迫葉悄的姿勢。
“葉悄,他沒你想的那麼好,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葉悄反應過來拉斐爾是在說路因希亞,上身挺起,要翻身撞他的胸膛。拉斐爾看到他動作,一把按住他,冷漠地說:“你不信就算了,我沒心情騙你,他對你還不如我對你坦誠,隻怕你了解他後會恨他。”
緊接著葉悄的脖子一陣刺痛,是胡蜂堅硬鋒利的口器劃破他的脖子,喙部外顎葉和一對下唇須包裹住葉悄的脖頸,靈巧的中唇舌上麵長有數千根剛毛,在喙部管道內快速彈出,蘸取血液,又收回,往複數次。
胡蜂在吸他的血。
葉悄看不見拉斐爾的蟲形,隻能感覺到視線裡龐大而朦朧的黑,他無法形容這種毛骨悚然的心情,脊背發涼,血液被吸走,心跳開始加快,黑眼珠往上翻,嘴唇微張著,眼裂驚恐地微微張大。
雄蟲沒有吃雌蟲的習俗,但拉斐爾不一定。他貪戀葉悄的血液和雌蟲髓液,不會輕易讓葉悄死去。
疼痛從脖子蔓延到全身,漫長的疼痛終於結束,拉斐爾放開他,葉悄不自覺地蜷縮成一團,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