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挑了挑眉:“咦?我賣過純潔人設嗎?你才自以為是很純潔很純潔的好寶寶吧?那你怎麼聽懂了?”她下手更重了一點。
陳易生臉都疼抽了,嗷嗷慘叫了兩聲:“我要死了!我要死在你手上了!!!”
唐方憋著笑,揪住他肩膀不讓他逃,惡狠狠地揉著:“放心,我一定讓你死去再活來。”
陳易生心裡快活得要命,嘴裡哼哼唧唧地問:“你就不能讓我欲-仙-欲-死嗎?”
身後唐方的手一停,啪地就他沒受傷的地方就挨了一巴掌。
“陳易生,你的純潔去哪裡了?嗯?想死吧你。”
還好陳易生手機響了,救了他一命。
“喂,我是陳易生。”
“我挺好的,剛塗了藥膏,你的傷口怎麼樣?今天換藥了嗎?”陳易生扭了扭身子,盤腿坐好。
唐方猜來電的是那位和他同生共死過的女警察,半夜打電話來關心他,嗬嗬,這家夥還真是走哪裡都招花惹草啊,側目多看兩眼,賣相不得不說是蠻讚的,說話還這麼溫柔,對誰都這麼溫柔......
“對,我明天還要來局裡的,老孟說有幾位婦聯的負責人要來詢問案情,還有精神衛生中心的人要來。對對對,最好能把老王八蛋收進去。咦,你還帶傷工作?不應該休假養傷嗎?”
唐方洗了手,坐回墊子上,喝完剩下的酒,又開了一聽,屏幕上俊男美女,女主角真美,她身後牆上貼著的是毛-主-席萬歲的海報,有意思。
“明晚上?哦,明晚約了一些老同學在鎮上吃飯,我女朋友也在,你要不要一起?我們安樂小楊羊肉串很有名的,我請你,剛剛我還跟她說你真了不起呢。”陳易生喜笑顏開餘有榮焉:“對,我有女朋友啊,那段錄音裡教小孩保護自己的就是她,聲音特彆好聽吧?你們都說她特彆棒的。我也這麼覺得,哈哈哈。”
唐方被酒嗆得連連咳嗽起來。
陳易生趕緊伸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沒事吧你。”
“對不起,剛才說到哪裡了?哦——好,保持聯係,你有空來上海玩,我女朋友做的私家菜特彆好吃,真的,你放心,不是甜的上海菜。好,再見。”
陳易生扔了電話,見唐方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又好氣又好笑:“誇你幾句就激動成這樣,你至於嗎?”
唐方掩胸長歎:“你犯不著在警察麵前也要繼續扮演有婦之夫吧?”
“啊?”
“人家小姑娘在追你啊,你感覺不到?”唐方斜睨他:“還是你裝作不知道,拿我當擋箭牌?”
“唐方啊,你覺得我不好嗎?”陳易生有點委屈,好歹你也該吃吃醋酸溜溜吧。
“你很好啊,特好。所以人家小姑娘喜歡上你很正常啊。”唐方笑嘻嘻:“而且你特合適找個女警察,平時沒人管著你不耽誤你玩。你又常闖禍出事,還有人罩著你替你善後。”
“我又不喜歡她。”陳易生忿忿地看向屏幕,我喜歡你。
“小姑娘不夠美?”唐方順口問了一句。
陳易生轉過頭:“我看過太多美女了,得靈魂契合的那種我才會喜歡。”比如你。
唐方隻聽進去了前半句,意味深長地點頭笑:“明白,了解,get。要美到一定程度才行。”
陳易生無語又無力辯解,他還從沒有任何一段感情進展得這麼緩慢無力的。前女友們隻需要一個眼神,彼此心領神會,說清楚不合則分就開始了。和唐方呢,每次他覺得好不容易往前邁了一大步,回頭一看,人唐方還在原地罩著金剛罩吃草呢。偏偏他心裡很清楚,對這家夥還急不得。唐方就是那種一有風吹草動就先打退堂鼓的人,說穿了在感情上極度自私,害怕受傷寧可先傷了對方。
可是,他喜歡她,還是喜歡,可能比喜歡還要多一點。
兩個人默默盯著電視機,屏幕上突然出現三具糾纏在一起的裸體時,有什麼啪的無聲地斷了,空氣混合著藥膏味道,曖昧得膠著起來,迅速凝結成了網,隔絕了一切外界蕪雜的信息,男人和女人的純粹感官被無限放大,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尷尬和故作鎮定,甚至同時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變得緊張,心跳加速,汗毛打開,氣息濃鬱,肢體僵硬,原來自然而然碰觸在一起的手肘肌膚突然在發燙。不知道是不願意欲蓋彌彰,還是舍不得,誰也沒有動。
唐方不敢轉開眼,傻傻地看著屏幕,僵硬地靠在墊子上一動也不敢動,空了的易拉罐在手裡黏糊糊的。畫麵很美,音樂很撩,呻-吟充滿誘惑。
2017年的六月初夏,她竟然和陳易生半夜三更坐在一起看成人情-色片,他是男人,她是女人,都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