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兄弟們呢?”唐方訝然。
“小媽說了,我結不結婚和她沒一點關係,她早就訂好了去北歐玩。其他,會來一個弟弟,平時關係還算可以的。”方少樸說得輕描淡寫:“我爸會在,我媽不方便露麵,所以婚禮估計也夠嗆,三天接接送送就得幾十撥人。”
唐方輕輕歎了口氣,有錢人的煩惱通常和財富等值,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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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禹穀邨的路上,陳易生一直攥著唐方的手不鬆開。
“喂,你轉彎都一個手打方向盤,太危險了!”
“放心。小白穩得很,我穩得很。”陳易生笑得歡暢:“你告訴方少樸我們結婚和有寶寶的事,我特彆高興。”
唐方揚了揚眉:“這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又沒拿他當備胎,他是我朋友。啊呀,忘記問他要一本那個冊子了,少樸真是有心人,還把我的稿子都印出來了,我自己也沒想到。”
“我幫你印!肯定比他印得好。我幫你設計封麵!”陳易生嘟了嘟嘴,有種輸了一場仗的憋屈感。
唐方哈哈笑起來:“你是故意表現成一個吃醋的丈夫已彰顯你對我的愛呢,還是存著‘誰也不能比我做得好’的心態?”
“嗯——兩者都有吧。”陳易生也笑了起來:“他都想到了,我怎麼沒想到呢,有點受不了這個。”
“唉,好想去啊。”唐方用力抽出手,伸了個懶腰:“不用做飯,吃現成的,住酒店,還可以見到仰慕已久的大師,還能看有錢人的婚禮,你知道嗎?聽說他們給的回禮出手可大方了。”
“切,你這點出息!”陳易生頗為不恥:“我們去了難道不用包紅包嗎?”
“你沒聽見方少樸說啊,負責機場接送的朋友他家一天要包六千紅包呢,現在還缺好幾個‘司機’。可惜我才拿到駕照。”見錢眼開的唐方忍不住扼腕歎息:“三天包吃包住還白賺一萬八!一萬八呢,我要做四五頓私房菜才賺得到。”
“我真沒聽見啊!”陳易生唰地把小白靠在了愚園路邊上,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曆:“八號到十號,我可以把這個會挪到節前開,老吳碰頭改到十一號——”
唐方瞠目結舌地看著此人和方少樸通話:“對,我是陳易生,唐方說你缺朋友幫忙接送,我前麵沒聽仔細,我來幫你!”
“沒問題的,我開車你還不放心?唐方?唐方產檢順利的話我們一起來,她可以幫你梳理梳理婚禮布置什麼的,就是不能太辛苦。”
“你知道就好,怎麼會呢,你是唐方的好朋友嘛,這個忙我們應該幫的。你那個冊子的電子版有嗎?能發給我看看不?我把我郵箱給你。”
掛了電話,陳易生一臉嘚瑟:“搞定!我們去汕頭白吃白喝還賺他一筆奶粉錢去!”
“所以——陳先生,你為了一萬八,轉頭就把老婆孩子都賣了?”
“不。”陳易生堅毅而悲壯地說:“是我家糖為了一萬八就把我給賣了。她終於實現了賣男人的理想——不過我隻賣身絕對不賣藝!”
“你!”唐方深深吸了口氣:“明天約了我爸媽吃晚飯,你準備好了嗎?”
陳易生雄赳赳氣昂昂地踩下油門:“天底下沒有我搞不定的——事!”
“你是想說女人嗎?”唐方側頭不懷好意地問,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陳易生的胳膊:“老公?老公?”
陳易生打了個激靈,差點闖了個紅燈:“糖啊,有話好好說,有話床上說。”
唐方眨著大眼睛賴到他胳膊上:“好的呀,老公,但是你一到床上就變得那麼下流,我有點興奮了,啊呀呀,可惜,我現在有了寶寶享受不到——老公——老公——”
她為什麼看見陳易生咬牙切齒的樣子會覺得很爽呢?唐方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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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不作不會死。夜裡某人拿著木瓜膏抹在大腿內側和胸口的時候,悲憤欲絕地控訴令人發指的陳易生:“你不覺得羞愧嗎?”
被踢下床的陳易生四肢攤開,一臉舒坦和饜足:“羞愧?whywhytell me why我本來就是個壞男孩——”
冰箱裡的密封罐中,洗乾淨晾乾的金桂和白糖你一層我一層,金色和白色交錯著,你濃我濃,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