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我喜歡跟你瞎聊。維持婚姻的最重要一點,有話說,記住哦。”
陳易生吻了吻她耳窩:“難道不是有愛做更重要?”
唐方膝蓋略抬了抬,笑著咬了他一口:“半夜兩點你還想入非非,不要臉,轉過去,彆戳著我。”
陳易生被她推得轉過了身,曲起雙腿歎了口氣,突然轉頭笑了起來:“我還真是想-入-非非呢,慘!”
唐方睜開眼,一膝蓋頂在他屁股上:“流氓!又被你毀了一個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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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唐方戴著口罩做早飯,煎培根,煎三文魚排,都沒有要嘔吐的跡象,白灼芥藍的時候她拿下口罩,也沒事。
“奇怪。孕吐不是早上更頻繁嗎?”唐方鬆了口氣,搞不清楚自己的身體機能目前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小宋早早地來了,還帶來一大瓶自家榨的芝麻油:“恭喜唐小姐開張大吉生意興隆!”
唐方高高興興地收下,給了小宋一個開工紅包:“同喜同喜,同樂同樂。”
黃昏時分,方少樸帶著家人進了禹穀邨,他一定下婚期,小媽就火速定了北歐遊,什麼素齋也不吃了,倒是伍薇想緩和自己父母和他的關係,特地帶了她媽媽一起來。人數沒變,換了一個媽而已。
方敏儀倒變身為半個地主,挽著方太太和伍薇母親的手臂在花園裡兜了一大圈,花也好草也好,看什麼都順眼。
“媽,你說我們住在高層裡多不舒服啊,要有這麼個大花園的老洋房,我哪兒也不去了。你在這種地方拜佛修行,肯定和菩薩靠得更近吧?劉阿姨你說是不是?”
伍薇的媽媽笑眯眯地說是,不鹹不淡地加了一句:“是個好房子,怪不得我家薇薇回來也說了好幾次,以後等少樸有心了,也可以買上一處,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熱熱鬨鬨的多好。”
方少樸轉開眼,隻當沒聽見。他的兩個弟弟,方少樹正在不耐煩地接電話,方少彬手插褲袋跟著她們轉悠,聞言笑了起來:“這有什麼難的,等敏儀你哥結了婚,一年的分紅能買好幾棟這樣的老洋房。”
“隻能買幾棟?”方敏儀轉頭來有點吃驚:“這種老洋房很貴嗎?”
“這個也就三億左右吧。”方少彬嘻嘻笑:“前些時我一個朋友剛賣了一棟和這個差不多的,烏魯木齊路上,花園沒這個大,也沒這個好看,修成那種齊整的大草坪,他五年前一點二億買入的,出手兩點八億,沒賺到什麼。”
伍薇吸了口氣:“這還叫沒賺到什麼?”
“切,一點二億他要是聽我的,閔行顧戴路那邊當時才兩萬均價的二手房,能買六千平方米,今年隨便出手就是四個億以上了。”
方少樸搖搖頭:“老溫不一樣,他是自己喜歡老洋房,要不是他雲南的公司不景氣,他肯定不會出手。那套房子當初改造裝修花了三千多萬。”
“活該,早就跟他說大理麗江那邊沒搞頭,那種當官的,吃一頓飯就知道坑你沒商量,束河他那些商鋪著了幾次火了?大理的政策一年變幾次?他屯了那麼多老房子,再賴著不走,命都會丟在那邊。什麼二十年三十年租約,翻臉就不認人,放火打人甚至殺人的事一點也不稀奇。”方少彬和自己這個異母哥哥還算關係近,巴拉巴拉說起來就沒完。
一旁的方少樹朝著手機吼了一句:“煩不煩啊你,說了沒帶彆的女人,滾!”
“要不要我幫你解釋解釋?”方敏儀笑著朝他搓搓手指:“來個大紅包唄,我馬上發照片讓嫂子歇火。”
“方敏儀你彆啊,我跟你說。”方少樹多年在北京發展,也是一口帶有南方口音的京腔:“給她臉,她不要臉,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了還。”轉過頭他關心起老溫的地產事業來:“少彬,你什麼時候遇到老溫了?他在柬埔寨的那幾個項目怎麼樣?”
“彆提了,還不如雲南呢。”方少彬搖搖頭:“那時候說跟咱們□□十年代一樣,能一年漲一倍的,現在六七年了吧,還那樣,漲幅還不如放貸呢,每年還得送出去幾十萬方方麵麵的好處費,沒搞頭。幸好他沒去朝鮮搞,幸好當時我沒湊這個熱鬨。”
方少樹臉色變了變,忍住了沒說什麼。他和方少樸在老爺子進去的時候有些芥蒂,不像方少彬這麼沒心沒肺。
等進了101,伍薇讚不絕口,這也美,那也雅。方少樸給唐方介紹了一下家人。伍薇母親落了座,接過茶,誇起小宋身上的白色收腰中式褂子黑色闊腳褲來:“唐小姐這服務員的衣服不錯,好看又精神,薇薇啊,以後你們家裡的傭人也這麼穿就行。”
伍薇有點尷尬,她還沒跟家裡人說方少樸讓她婚後繼續回去教書呢,哪裡來的什麼傭人。
小宋倒忍不住笑著多了一句嘴:“太太好眼光,我身上的衣裳,是唐小姐特地找老裁縫訂做的。”
“那更方便了。薇薇你和唐小姐這麼熟,請唐小姐幫你做幾套。”
方少樸擱下茶杯抬起頭來:“劉阿姨,伍薇和唐方隻是見過而已,唐方是我的朋友。她沒空做這些。還有,我們家以後沒有傭人,婚禮過後,伍薇要回去繼續上班,我在上海隻用鐘點工。”
“他剛才說什麼?”伍薇母親楞了楞,轉頭看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