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生笑得趴在她胸口吸了好幾下:“好,我沉迷於糖糖的美色不能自拔,恨不能死在你身上行了嗎?”
“惡心!”唐方胸口濕噠噠的,看著他一顆腦袋拱來拱去,自己也笑了:“你又哪個小黃文裡學來的這種惡心話。”
陳易生抬起頭:“真心話!你不覺得我對你永遠要不夠?就算現在不能做也想得要命,是真的,你又軟又濕又燙,我就想死在你裡麵——對,不能自拔。”他哈哈笑起來。
唐方揮起枕頭拍在他臉上:“淫-棍!走開,我要上廁所!”
陳易生笑得狡黠:“是要噓噓還是有反應了?說嘛說嘛。”
唐方推開陳易生:“你是閒得蛋疼還是卡得蛋疼?”
“真的疼。”陳易生打了個激靈:“不過你親親摸摸就不疼了。”
枕頭再次砸了下來,陳易生朝著唐方的背影發嗲:“我在床上等你哦——”
不一會兒,唐方慢騰騰地回了臥室,臉上木木的。
“陳易生——”
陳易生一把掀開蠶絲被,露出光溜溜的身軀,挺了挺腰:“驚喜不驚喜?我已經準備好了!”
唐方閉了閉眼,吸了口氣:“我有點流血。”
看著眼前雄赳赳氣昂昂的小易生瞬間軟趴了下去,唐方不知怎麼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你彆怕,血不多,要去醫院嗎?”
“當然要!”陳易生連滾帶爬地下了床,開始穿衣服。
***
“急診為什麼要來產科手術室做?”陳易生一頭的汗,絕望地看著近在咫尺卻緊閉著的大門。
一旁的老太太-安慰他:“半夜裡來這裡才好,旁邊就是b超室,醫生也有好幾個值班的。”
“真的不是因為要做手術?”陳易生將信將疑,手裡的礦泉水瓶子都捏扁了。
唐方從門口探出頭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讓我在裡麵等醫生來檢查,你就在這裡等我好不好?”
陳易生衝了上去,也不管旁邊還有三四號人,直接抱住她:“沒事的,不用動手術的,剛才那個阿姨跟我說了。你彆緊張,進去吧,我不走開,就在這裡,有什麼事你叫我。”
唐方已經鎮定下來了,紅著臉也抱了抱他:“嗯,你也彆緊張。”
陳易生眼巴巴地看著門再度關上,他不緊張才怪呢,緊張得想死,想一巴掌拍死自己,都是他不好,都怪他,惹她生氣了,明明知道吵架的時候口不擇言她又毒舌又自我保護意識太重,還要跟她吵,不好好哄她,讓她情緒激動,肯定還惹她哭了,她現在眼睛還腫著呢。陳易生沮喪地坐回座位,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丈夫也是個失敗的爸爸。
足足等了三十分鐘,才有一個醫生姍姍來遲,進了手術室,又隔了十來分鐘,唐方出來了。
“醫生怎麼說?你沒事吧?”陳易生趕緊迎上去扶住她。
“沒什麼大事,有點先兆流產。”唐方低頭看了看單子:“開了黃-體-酮,吃一個星期,如果還流血再去門診複診,要靜養。”
陳易生聽見流產兩個字眼前一陣發黑,後麵的話幾乎有點不太能完全理解。
“走吧,先回家。”
唐方轉頭才發現陳易生臉色蒼白:“易生?真的沒什麼事,現在孕初期很多人都會有這個症狀,吃了藥就好了。”
陳易生呆呆地點了點頭,扶著她進了電梯。沉悶笨重的大電梯裡,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看了他們一眼:“幾樓?”
“一樓,謝謝。”唐方握住陳易生的手:“真的沒事。我肚子不疼,也不想吐。”
出了住院大樓,陳易生才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都怪我。寶寶肯定生我的氣了。”
“我也有不對。”唐方摸了摸小腹,溫柔地低下頭:“寶寶,爸爸媽媽都是第一次結婚,第一次做爸爸媽媽,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嗯,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彆生我們的氣,我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陳易生停下腳,扁了扁嘴,紅著眼眶彎下腰,親了親唐方的肚子:“爸爸錯了,我太幼稚了,沒有好好哄媽媽陪著你們,對不起了安安。”
“她都不理我。”陳易生一臉憂傷地抬起頭:“糖糖你還生我的氣嗎?”
唐方搖搖頭:“不生氣了。我是個自私差勁的媽媽。她肯定也不想理我了。”
“那我們以後好好的好不好?再也不吵了。我保證和彆人劃清界限,要有什麼必須的來往,一定提前告訴你讓你放心。”
“我以後也不亂發脾氣了,要是不開心就好好提出來。”唐方低頭澄清:“安安,你不要聽媽媽發脾氣時候說的亂七八糟的話,你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他最帥,最有魅力,最有才華,還很有趣,又勇敢又機智又富有探索冒險精神,他對媽媽可好了,還有他很愛很愛很愛你——”
陳易生緩過神來:“嗯嗯嗯,長安你一定要記住媽媽的話,也要記住你有天底下最好的媽媽,你一定要遺傳她又濃又卷的長睫毛……”他巴拉巴拉一堆話,唐方突然歎了口氣:“可惜去不成汕頭了。”
“當然不去了,好好在家休息。明天的客人還能取消嗎?”
“那可不行,我都準備好了,明天老同事請家裡人吃飯,家常菜為主,很簡單的。”
“那我留在家裡幫忙,你就動動鏟子。”
“你不去陪你的朋友了?”
“當然不去。讓趙士衡陪就行了,明天本來也是讓伊拉瑞亞看一下項目,畫幾張草圖就行了。”
“她不是來玩的嗎?”
“順大便幫我們點小忙嘛。”
“奸詐!”
“噓,寶寶會聽見的…..這叫機智。”
兩個人絮絮叨叨地邊走邊說,月色拉長了他們的影子,慢悠悠地,融入這都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