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男人沉聲。
裡麵沒有任何回音。
梁杭又喚一聲,玉珠依舊沒有回應,他緊蹙起眉,顧不得其它,闊步走到浴間外,隔著屏風能隱隱約約看見少女泡在浴桶中的身影。
在,怎麼不答應?
約莫是困得睡著了。
青年心裡估算一下時間,料想浴桶中的水也快涼了,再泡下去怕是要感冒,便又喚了幾聲。
玉珠迷迷糊糊間應了聲:“嗯?我在。”
“你洗得太久,水都涼了,快些起來。”
“喔好。”少女軟聲,扶著浴桶的邊緣就要站起來,可腿上無力,又跌坐了回去,水聲四濺。
梁杭揉了揉眉心,輕歎一聲。
玉珠聽見聲音,才後知後覺的往屏風處看,就見燭光映出來的男人,身形高大,寬肩削腰,便是不看臉,也知這是個英挺俊美的男人。
“你,你怎麼在這兒……”少女羞極,萬沒有想到他是何時進來的,她能透過屏風看見他的身形,那梁杭自然也能看見她。
可自己未著寸縷,便是隔著屏風,玉珠也覺得臉熱得要燒起來。
梁杭被她問後,也覺不妥,轉過身去解釋:“你方才一直沒有應我喚你,我才進來查看一下。”
玉珠趁著他背過身這會兒功夫,匆忙站起來,草草將自己擦乾,又拿著衣物往自己身上套。
“原是這樣,我困得睡著了,沒聽見你方才喚我。”
“嗯,隻是想提醒你,日後不要隨意贈簪。”梁杭娓娓將他的思慮告訴她。
“我記下了。”
青年抱臂站在外麵,他耳力極好——
少女先是踏出浴桶,水聲四響,有些濺在地麵上,她沒有汲鞋,白嫩的腳直接踩在地麵上,走動間,用浴巾擦乾了身子,有些慌張,扯下了木施上的寢衣,翻找了一下,套上了身,又去係腰繩,上身穿戴妥當,再去穿寢褲。
但她一個沒站穩,踩到了一角衣料,眼見著要摔跤了,梁杭突然出現,抱住了她在懷裡。
嬌無力。
青年下意識的浮現出這個想法,再去垂眸看懷裡驚慌的少女,剛剛沐浴完,白裡透粉的少女,這會兒又用那樣迷茫小鹿樣的眼神去看他,纖手還緊緊環著他勁瘦的腰。
假借渡氣的名義吻了她,又仗著耳力出眾,站在外間聽著她在做什麼……
或許,他根本不是做正人君子的料。
梁杭突然意識到這點。
周遭的氛圍愈發曖昧,男人垂著眼看她,視線灼熱。
玉珠有些心慌,隱約間想逃避,她匆匆推開他,結結巴巴道:“我,我洗好了,你快些洗吧,今天也累了。”
少女說完,便快步離開。
玉珠躺在床上,捂著心口,試圖按住它好讓它不要跳的這樣劇烈。
怎麼辦?
她再如何不諳,卻也知道,今晚在木箱中的那個吻,絕不單純,哪裡是他說的渡氣那樣簡單,男人的溫度幾乎要燒著了她,大手一直在她後腰處摩挲,氣息灼熱,強勢得有些駭人。
和玉珠一直以為的梁杭有些不一樣。
她以為他隻是冷麵,不苟言笑,但平日裡諸多關照,端得是君子模樣。
但眼下,玉珠拍了拍又要燒起來的臉,麵對那樣強勢得男人,她有些想回避。
等梁杭回來時,立時便發現了不一樣。
床上變成了兩鋪被子。
他新娶的小夫人很敏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把自己縮得像個小雀兒似的在單獨一個被窩裡。
嗬。
男人輕笑,並不在意她要劃界限的行為,隻是沉靜的上榻就寢,一句也未多問。
又是接連這樣幾日,兩人相安無事,除了玉珠總是有些躲閃於青年的目光。
梁老太君身子骨好些,便請了班子在府上搭戲台,又命人四處散了請折子,請一些夫人小姐來府上一道看戲。
老太君的麵子大,但凡是下了帖子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