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會說話(2 / 2)

更彆說其後麵挽住她的小臂,將其妥帖地扶著坐下,又略帶歉意地講明家中窘境——哪裡是因著他不知道,招待之物放在了哪裡,分明是這淮小子家裡已算得上是家徒四壁,隻勉強能顧得住嘴罷了,哪裡還有閒錢準備待客用的果子,茶葉之類?

她被自家相公拜托來此,本已想好了如何勸說這瑾哥兒,使其同淮小子好好過日子之語,左不過又嚇又哄,讓其沉下心來,莫要多思。

現在麵對著瑾哥兒,她卻突然想要更改斟酌下早已打好的腹稿,隻溫言勸解,不打算出言嚇他了。

“你既是叫我一聲伯娘,哪有伯娘來侄兒侄夫郎家中探望,還讓新嫁郎為難招待的?說來,倒是我這做伯娘的,要送你些禮物才是,”

說著她忙自袖中掏出一小包麻紙包裹之物,聞著有股淡淡的藥香,遞了過去。

林瑾聽她說要送禮物給自己,自是要拒絕的,若她是顧淮的親伯母亦或是同一房的堂伯母,自己收下也並無不妥,可眼下這位“蘭伯娘”一家,同顧淮一家乃是相隔數代的堂親,這收禮便頗為不妥當了。

而王香蘭自是看到了林瑾欲要開口推拒,她便忙提前出聲勸了起來:“這不過是家中常備的傷藥,原就是要送來給你塗抹脖頸傷勢的,算不得什麼大禮,瑾哥兒你若是推拒了的話,可是不把我這伯娘放在心上?”

對方一拿出藥包,林瑾心中便已經有了些許猜測,現在更是明白了對方的來意,更何況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等地步,自己若還是要推拒的話,就難免會傷了蘭伯娘的顏麵,那就有些不妥了。

因而他也隻能將推拒之意壓下,笑著接過了那藥包,“既是長輩所賜,我便厚顏收下了,多謝伯娘。”

“你啊你,才多大年歲就如此多禮?這有什麼謝不謝的?”王香蘭話雖是這麼說,心中卻對這瑾哥兒更滿意了幾分。

之後,兩人又閒聊了旁的話語,自覺同對方更親近了幾分,王香蘭方才想起她此番過來,原不是同瑾哥兒敘交情的,而是有旁的要事。

因而其很快將神色端正了幾分,出口歎道:“瑾哥兒,淮小子家中情況如何,我和你裡正阿伯又如何不知?旁人都覺得你裡正阿伯身為一裡之長,定然有許多好處,他們卻是不知這其中繁難,

“伯娘同你說句心裡話,每年官府上的糧官稅官來村中催收賦稅,你裡正阿伯都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若是哪季的賦稅收不齊,我們家更是要填補些許,才能將那些凶神惡煞的差官送走,能幫忙到此等地步,已然頗為艱難,這更多的,便是再也不能了。”

林瑾心知蘭伯娘話中頗有幾分誇大,但是他也知道,在這個時代,若是收不齊賦稅,無論是糧食布匹等正稅,還是絲帛茶葉等雜賦,皆是要被朝廷追比的。

追比不足之時,則需要挨板子,每年都惹來多少血淚。

可在原主的記憶中,他們豆腐林卻似乎並未有人因為被追比,而去縣衙挨板子,哪怕是村中最為艱難的人家,比如說原主一家,在父母雙亡後,便徹底敗落下來,其也不曾受過追比之苦,想來便是有裡正在其中幫補周旋罷?

而阿淮他們一家傻的傻,小的小,想湊足賦稅更是不易,估計被裡正在賦稅上的幫助更是不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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