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動山和幾個隊長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吳達財連忙擺手,“是焦大人叫我。”
姚動山疑惑的看去,焦國柞客氣的道,“這個人我要了,選了幾日就這個人機靈點,我跟二弟說過了,晚間讓他來守備府當值。”
焦國柞說完對姚動山拱拱手,便轉身走了,剩下第一局的士兵呆看著站立的吳達財,人人眼中都露出嫉妒的神色。
……“吳哥我幫你折被子。”
“吳兄弟你的盆子我幫你洗好了。”
第一小隊的營房裡一片嘈雜,此時天色麻黑,大夥剛剛吃了飯,吳達財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去中軍報到,董明遠在一旁默默的幫忙。
雖然就在隔壁的守備府,但地位與營兵已經不一樣了,人家天天見的都是中軍的大官。
幾個隊友前所未有的熱情,七手八腳幫吳達財捆好行李。
“吳哥我給你留了個蒸餅,高升中軍彆忘了咱們這些老兄弟。”
平日不太說話的隊友遞過來一個蒸餅,吳達財伸手接了,他從入到這小隊以來,今日是第一次成為輿論的焦點,心中頗為自得,把手一擺道,“咱老吳是啥人,自然不會忘了各位兄弟。”
麵前湊過來一個大腦袋,正是站他前麵的呆漢,這呆漢盯著吳達財,“你去中軍了還挨竹棍子不?”
隊長一把推開呆漢的腦袋,口中罵道,“人家中軍的不練這些,上哪裡挨棍子去,跟守備府也不同,值哨的親兵有二三十人,那算是守備府的,前幾日調走的都是認得幾個字的,那才是去的中軍,在中軍那就是書辦,就像…就像以前衙門算稅的老爺,老吳你說是不是。”
隊長也叫自己老吳了,以前可是連他名字都懶得叫,看來中軍真是好地方。
歪臉此時衝洗回來,滿身的水珠,便打著赤膊坐在對麵,他驚訝的向隊長問道,“原來中軍就是衙門,那蔣國用、小龐大人、郭大人、焦大人都在那裡坐堂麼。”
“你懂啥,隻有龐大人坐堂。
郭大人是旗牌官,焦大人是中軍坐營把總,蔣國用…呸,你得叫蔣大人,那人家是大書辦。”
歪臉看著吳達財,“那老吳你也要當寫字先生了?
那有啥味道。”
“我…應當是的吧,中軍嘛,總是要弄好些個文書。”
吳達財打個哈哈,他又神秘的道,“我嘛,主要是跟著焦大人辦事,焦大人你們知道不,那可是龐大人的結拜大哥,連龐大人都對他客氣著呢,尋常事情隻要焦大人說了,龐大人等閒也是要聽的。”
屋中一片吸氣聲,他們最怕的是拿竹棍的郭奉友,然後是咆哮如雷的姚動山,而這些人都怕龐大人,龐大人每日都要來校場,巡視的時候不苟言笑,所以大家夥也怕龐大人。
現在又出現一個焦大人,聽起來比龐大人還要厲害,吳達財能跟著這個人,以後是前途無量。
呆漢抓抓腦袋,“他們說龐大人一人砍了三十個腦袋,那結拜大哥砍了多少個?”
“一邊去,你懂個什麼。”
隊長摸著下巴疑惑的道,“以前在桐城的時候焦大人在快班,沒聽說砍了多少腦袋啊。”
“大人物自然不會到處說了。”
吳達財起身提起捆好的棉被,“我要過去中軍報到了,焦大人等著我辦差呢,晚了要發火的。”
隊長一把抓過棉被,“我幫你把行李扛過去。”
吳達財連忙道,“哪能讓隊長你來搬。”
“我跟百總要一張出門簽。”
隊長不由分說提了被子出門,其他人紛紛拿了東西,連木盆都有人拿了。
吳達財到了房門,轉眼間看到董明遠也跟在後麵,想起自己多少受他拖累,現在要去中軍了,不能再跟這人有乾係,連忙攔住他道,“董哥你就彆去了,東西都拿上了。”
董明遠拿著一個葫蘆,他猶豫一下道,“想說再跟你喝兩口當給你踐行,我特意把晚上我那份肉留著。”
吳達財連連擺手,“就在隔壁不是,以後見得著,你守著營房。”
董明遠遞過葫蘆,“那你把這酒拿著。”
吳達財把葫蘆推回,“我那邊有喝的,你留著自己喝,我走了。”
說完他不等對方說話,轉身就快速往營門去了,那些隊友提起東西跟在後麵。
董明遠舉著葫蘆,呆呆的站立在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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