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殺人,去殺韃子去。”
楊光第呆了一下,呼呼的喘了兩口氣,咬咬嘴唇剛要站起時,秦九澤又沉聲道,“三個人,你殺那個白甲,我殺另外兩個。”
“我這刀……”
不等他說完,秦九澤已經取下箭插,從裡麵拿出三支弓箭,夾在右手指間,“這地方馬沒人快,我喊上了你才追。”
楊光第點點頭,秦九澤回身過去,靠在樹乾上默默等待蹄聲接近。楊光第心頭緊張,手腳都有想動的感覺,隻感覺握刀的右手不自在,他把手收了一下,突然聽到腰間當一聲撞擊,楊光第猛地低頭一看,是刀柄撞到了裝引藥的
銅壺,不由呆在當場。
隨著這一聲撞擊,頭頂上傳來煽動翅膀的聲音,馬蹄聲驟止,林中仿佛凝固一般。
秦九澤猛地側跨出樹乾,身體側對著建奴來的方向,右手飛快的拉弓,幾乎是瞬間拉滿。
弓弦嘣一聲脆響,頭上振翅聲響密集的響起,一陣雪粉紛紛而下,飄飛在幽靜的榆林間。
慘叫聲在前方響起,秦九澤已經放出第二箭,傳回叮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響。他剛要拉開第三箭,突然鬆開閃回樹後。
樹旁嗚的一聲響,一支飛劍一閃而過,外麵傳來聽不懂的吼叫聲,還有馬匹的嘶鳴。
秦九澤猛地喊道,“上!”
事發突然,楊光第外邊情形一無所知,但秦九澤的叫聲一出,他悶頭就衝了出去,眼角看到秦九澤已經提前一步從另一邊衝出。前方林間有一小片空地,一匹空馬出現在眼前,亮甲韃子已經下了馬來,躲在馬的另一側取出弓來,右手正伸出取箭,楊光第悶頭衝出,此時不管想不想打都沒
了退路。
他在初家圈見識過韃子白甲兵的射術,這個距離上如果停下,白甲兵將很快射出弓箭,自己無論如何都跑不掉,現在隻能拉近距離逼迫韃子棄箭。他不顧一切加速衝去,晃動的視野中散布著薄薄的雪霧,一道道的樹影從兩側飛速滑過,眼角仍留意到秦九澤那邊,兩人之間有幾棵榆樹隔開,秦九澤的身影在
林木見忽隱忽現,他果然是去對付那兩個暗甲韃子,楊光第隻能靠自己對付亮甲韃子。
隻片刻他便繞過馬頭,白甲兵出現在眼前,跟初家圈的韃子一樣帶著金屬麵具,上麵一道道的劃痕,證明這個麵具曾久經沙場。
白甲兵毫不猶豫的丟了弓,唰一聲抽出了腰刀,朝著楊光第左側斜劈過來。楊光第腦袋空白,但遊騎兵的腰刀對抗是每天都有的,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雙手握柄,刀身斜著格擋,當一聲脆響,一股大力襲來,刀背壓到了自己的左臂上,
幾乎快要超過楊光第的忍受極限。
受力剛一結束,楊光第立刻熟練的旋轉刀身,像無數次練習的一樣,側滑一步,刀身則轉到了右側,進入了亮甲韃子防禦的空擋。
楊光第身體向左旋轉,同時手腕轉動手臂揮動,刀身破開飛舞的雪粉,在刺耳的摩擦聲中,刀鋒從韃子左肋一直劃過胸膛,在鱗甲上留下一條不顯眼的刀痕。
若是對付無甲的流寇,隻這一個回合就已經取勝,但對方是重甲的韃子,幾乎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亮甲韃子不退反進,根本不理會楊光第的腰刀,又是當頭一刀直劈過來,楊光第又是一格一砍,這次砍中了韃子的右肩,仍然毫無作用。韃子似乎根本沒有防禦的意思,再往前逼迫一步,楊光第已經退過了馬頭,地上還扔著弓箭,楊光第跑也沒法跑,兩次砍殺毫無效果,心頭一股喪氣的感覺襲來
。
楊光第繞過馬頭,躲到了馬匹另一側,亮甲韃子身穿重甲,遠不如楊光第靈活,始終被馬身隔開。
白甲兵怒喝一聲,去地上撿弓箭,楊光第見狀朝著馬屁股上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