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害死老子,老子等韃子過了再逃……”
他剛要翻到牆上,突然聽到外邊密集的蹄聲在逐漸消失。
“韃子停下了。”
巷子中傳來腳步聲,不止一個人,還有一種從未聽過的陌生語言。
譚癩子聽到說話聲,手腳都抖動得厲害,幾乎無法使喚,他戰戰兢兢的翻上半塌的牆,幾塊磚頭頓時垮落下來。
巷子裡麵一聲暴喝,譚癩子全身一抖,跟著牆體一起垮塌下去。
……
十七日傍晚,官道上仍有源源不斷的騎兵趕到,八裡莊內外人影重重。
在打盹的泥胚房不遠的地方,譚癩子全身蜷縮成一團,跟十多個百姓站在一起,他站在最左側,旁邊是一個抱嬰兒的女人,不知從何處抓來的。
在他們的麵前是兩名清軍,其中一人戴著皮毛帽子,另一名沒有帽子的正走到譚癩子跟前,他左手提著一把短短的順刀,右手拿著一根馬鞭。
“脫衣服!”
譚癩子小心的看一眼那清軍,臉頰十分瘦削,北方口音的漢語,倒不算難懂,就是眼神十分凶狠,那青色的頭皮顯得如此可怖。
譚癩子趕緊埋下頭,把外袍脫了下來,頓時感覺入了冰窟一般,全身刺骨的冰寒,那人一伸手,譚癩子隻得將襖子遞過去。
從安慶出來的時候譚癩子穿的是另一件襖子,走到徐州時發覺頂不住北方的冷,在徐州城下從一個賣糧社兵那裡買的厚襖子。那光頭清軍打量了一下,似乎對這件襖子比較滿意,回頭看了一下後麵那人,那清軍點點頭,光頭滿臉諂媚的笑,點頭哈腰一番,才把襖子穿到自己身上,立刻
臃腫得像一個圓球。
那光頭又回過頭來揮了揮刀,凶神惡煞的道,“脫。”
譚癩子已經全身打顫,雙手抱在胸前求饒道,“老爺饒命,再脫冷死了。”
“我家主子說了,隻要能乾活的,你這般瘦的都殺了,冷死倒省老爺的事。”
譚癩子想起了那一堆被扒光衣服的屍體,惶恐之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報老爺知道,小人最是個壯的,小人能乾活,啥都能做啊,求老爺饒過。”
那人或許聽不太明白譚癩子的江北口音,毫無所動的道,“脫。”
譚癩子還待說話,那清軍猛地舉起手中的馬鞭,兜頭朝著抽下來,譚癩子一偏頭,鞭子抽在他脖子上。他慘叫一聲,脖子如同撕裂一般的劇痛,眼看那清軍還要打,隻得又開始脫內袍,一邊脫口中一邊喊道,“老爺饒命啊,小人真的啥都能乾,小人南直隸人,哪裡
都去過,老爺要打哪座城,小人就騙城門去,進城去放火,屠繼山那般的,求老爺饒命啊。”隨著他脫下內袍,懷中揣著的銀袋、火絨和貼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