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靠裝填手的藤牌掩護。秦九澤幾人的眼睛在炮組、戲台和清軍之間不停變換,戲台上火槍手的表現跟宣府的差不多。在他們這些尖哨的眼中,火器兵總是領最少的月餉,吃最少的糧,
拿著各種破爛的火銃,打仗是最不可靠的就是他們。這些火槍兵隻要一受到攻擊,立刻就一通亂打,然後混亂之中再難完成合格的裝填,之後便越打越慢,對清軍幾乎再無任何威脅,混亂中必定會有人裝多了火藥
,一般三輪之內就會炸膛,一旦炸膛之後,整隊的火槍兵能自行潰散,甚至帶動其他陣線潰敗。
戲台上這隊火槍兵很符合他們的印象,同時也是他們見過的安慶兵裡麵最不可靠的,目前來看安慶的步兵家丁最強,騎馬家丁還湊合。
安慶火槍兵唯一比宣大好的地方,他們沒有突然潰退,都還在想辦法反擊,裝填速度似乎要快一點,暫時還沒有人炸膛,兩人估計也快了。
但兩組炮兵明顯與宣大的炮兵不同,不同在哪裡,滿達兒說不上來,要是宣大炮兵,現在早就開火了。
“炮兵待命!”曾把總再次大喊,“韃子進了街道才準點炮!”東街口一聲暴喝,街道中響起密集的腳步聲,滿達兒從牆角探頭出去,隻見一扇門板頂在最前,後麵是三排的銀色甲胄和頭盔,再後麵是暗甲韃子,街巷之間人
頭攢動,各種重兵在隊列上晃動。
這一批清軍連麵甲都打磨的雪亮,隨著韃子軍官的喝令,銀白色陣線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向著十字街氣勢洶洶推進。
東街口到戲台隻有五十多步,清軍隊列很快進入東街街巷,朝著十字街不斷靠近。
秦九澤粗重的呼吸著,眼前的情景,一如賈莊戰場上戰場上,迎麵走向盧都堂的銀色陣列。
戲台上又有火銃擊發,門板上爆出兩團木屑,並沒有被擊穿,遊騎兵射出的弓箭更是都被門板阻擋。
門板上露出一排畫著鬼麵的鐵麵具,前排清軍揮舞著兵器,似乎對於被明軍伏擊十分憤怒,他們的怒吼聲響徹街道,如同一群妖魔迎麵而來。
清軍到了四十步,曾把總舉著藤牌,吹了一口手中的火繩,仍沒有下令射擊。兩人不停的轉頭去看炮兵,同時也留意著待命的鐵甲兵,按兩人的預想,火炮打過一發就沒了,是擋不住這麼多清軍的,後麵還得靠鐵甲家丁去拚,遊騎兵得繼
續擔任輕步兵,接下來必定是一場血戰。滿達兒摸出了腰間的飛斧,緊緊的握在手中,眼睛在炮兵和清軍之間來回切換,他不指望這個小炮能打退清軍,但要能打殺幾個白甲總是好的,但更多的是擔心
炸膛,畢竟他們離小炮比清軍近得多。
曾把總喊道,“火門開……”
蓋住火門的炮手立刻將手移開,露出了凹陷的火門,旁邊那門炮也同樣如此。
秦九澤和滿達兒下意識的往北退開一步,此時清軍已經進入三十步內,隊列填滿了東街。
曾把總猛地大喊,“開火!”
手中的火繩壓到火門,火門火花閃現,小銅炮一聲爆響,火門和炮口同時噴出濃濃的白煙,一團黑影從炮口白煙中飛速竄出,直撲五十步外銀色的清軍。嚓一聲脆響,最前排的門板如同紙糊的一般破開巨大的窟窿,周圍木屑橫飛,隨即一聲悶響,破口後那名巴牙喇的肩膀猛地炸開,爆出一團粉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