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離開,綰翎重新在湖邊開始思考著。
為了留下木蘭,她這次不惜拿自己做誘餌。
故意讓岫凝將繆延慶騙來,再點上這幾天專門為他調配的陀羅香,那是她用曼陀羅的種子為主要材料,混合了羊藿、馬齒莧、白花蛇舌草等多種中藥,專門為繆延慶調配的。為了使用時不被人發現,所以香味及其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隻要確認好時間,讓眾人看到繆延慶的醜行,不但不會影響自己名聲,也可以成功讓他被父親嫌棄。到時彆說迎娶木蘭,就連這葉府大門,他也彆再想踏進一步!
綰翎正這般想著,就聽假山那邊有腳步聲傳來!
“芍藥?”繆延慶刻意壓低了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絲興奮。
這便是綰翎事先吩咐岫凝去做的,謊稱是芍藥被蜜蜂蟄了,請繆延慶來送藥。
岫凝原來是繆氏的手下人,和繆延慶也曾相識。而繆延慶又和那芍藥一向曖昧,必不會懷疑,隻當是情人約會,自是滿懷欣喜而來。
綰翎假裝認真撫琴,並未轉過身去。
“在下是葉府菁夫人的侄子,不知這位小姐是?”繆延慶應當是發現了她並非芍藥,但見她貌美,便瞬間就把芍藥丟在了腦後,搖著扇子擺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上前問候道。
“夫人”兩字著實刺耳!綰翎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銳利。
琴音戛然而止,綰翎抬頭看去,麵上全是溫婉羞澀的笑意,“原來是慶少爺,小女早有耳聞。”
繆延慶一聽,驚喜道:“是嗎?小姐此前聽說過我?”
綰翎眼神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香爐,隻見縷縷白煙,正嫋嫋升起,被微風吹向了繆延慶,又在他身旁慢慢消散。
綰翎知道,陀羅香正慢慢發揮藥效,她現在隻需要拖延時間!
“小女常聽人說,慶少爺風度翩翩,儀表堂堂,不僅僅受到姨娘的疼愛,就連葉大人也很是賞識您呢。”綰翎眼中帶著些許崇拜,看向繆延慶。
“哪裡哪裡……”繆延慶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卻還要擺出一副謙遜的樣子。
綰翎心中冷笑,看繆延慶這副樣子,今日怕是不用迷香,他都已經暈了頭了。
接著,她忍著厭惡,依舊跟繆延慶攀談,說些好話假意讚賞。
“小姐,要說本少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可如小姐這般貌美,本少還真是沒見過。”繆延慶眼中已經出現迷離的神態。
綰翎知道是陀羅香起了作用,她假意羞澀低下頭去,道:“慶少爺哪裡話。”
繆延慶得意洋洋的嘴臉,看來是自我感覺越發良好了:“像小姐這樣的佳人,就該找一個如本少一般的良人。”
綰翎並不反駁,更沒有惱,仍是一副少女害羞模樣,繆延慶便越發過分起來。
綰翎見他伸出手來,就要來撫摸她的臉,她趕忙站起來,巧身避過。
“小姐,美人……”繆延慶腳步有些虛晃,口中喃喃不清地向她撲過去。
原本,綰翎想著,隻要繆延慶開始行為不端,那她便呼救,不遠處的木蘭、岫凝,她們立刻會帶人過來。
繆延慶的種種反應都在她的計劃內,可就在這時,她正要閃身躲避繆延慶,卻突然被一人攔腰抱住!
那人緊緊摟著她的腰,往後一帶,輕易便躲過了繆延慶。綰翎大驚之下,回頭一看,竟又見到顏離那張冰山臉!
而繆延慶因為突然看到,有一個男人出現,吃驚之下往後退了一步,被石桌的一隻腳絆倒。他倒下之時,下意識地撲騰了幾下胳膊,不小心將桌上的香爐碰倒,爐內的藥粉撒了他一臉!
綰翎這才吃驚地發現,這陀羅香的劑量怎麼多了這麼多!
而這時,吸入了過多藥粉的繆延慶,開始神情恍惚,甚至開始胡亂扯自己的衣服!
顏離冷著臉,把綰翎一把摁在假山上,怒問:“你竟連這種殘次品都要?!”
綰翎掙紮了一下,沒掙脫開,便也揚著臉,毫不示弱道:“本來一切都在我的計劃內,你跑來搗什麼亂?”
“你看看他這副樣子!”顏離指了指繆延慶,冷笑道,“你的計劃,怕是就為了勾引男人吧?”
“你!”綰翎咬著唇,真恨不得把麵前這男人,狠狠咬一口,“胡說什麼!我那藥粉原本算計得好好的,可不想卻被人做了手腳,分量翻倍了!”
顏離分明不相信的樣子。
綰翎不得已繼續說:“我特意改了陀羅香的配方,隻有讓它的味道淡到幾乎聞不出來,才能讓人無法察覺。如果不是香爐被打翻,我也不知道裡麵的分量會增加這麼多!”
這時,繆延慶已經陷入深度迷亂狀態了,上身衣服幾乎被他自己扯下一半!
顏離看他一眼,眼中閃過殺意,抱著綰翎,一把將她帶到假山後麵的隱蔽處。
這時,顏離的屬下夜尋來了,身上還扛著個女人,“爺,人我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