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城聽說後十分不滿,又把繆氏責罰了一番,把繆氏給氣得!偏偏她又什麼都不敢說!這一下子就上了火,又忙著請大夫開清火藥。
於是,這些天路過綺春堂,人們都能在外麵聞到一股藥味。
“肯定是三小姐不願意喝蟾蜍湯!”木蘭笑道。
“她要真敢咬了牙不喝,我倒佩服她!”綰翎冷哼一聲,“她有這膽量?”
“對了,木蘭,你的手傷怎麼樣了?”看木蘭正在把桌上的花搬到窗台邊,綰翎關心問道。
木蘭伸出手,笑道:“用了小姐的藥,早就好了,而且又有胭脂幫我做事,最近奴婢都快成地主婆了。”
綰翎喝了口茶,有幾分嗔怪:“早跟你說了,在我麵前不要自稱‘奴婢’。”
“奴……我知道了。”木蘭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一事,便說道,“對了,小姐,這兩天我打聽到一些事兒。”
綰翎看她一眼:“你這丫頭,還學會賣關子了,趕緊說!”
木蘭笑了笑,含著幾分快意,說道:“繆氏為了孤立小姐,想要把我推入火坑,沒想到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被老爺訓斥、禁足不算,之後還一直被芍藥和繆延慶給纏著。”
“繆氏也真夠狠的,彆說給芍藥置辦嫁妝了,就連芍藥自己原本的東西,都被她直接扔了出去。”木蘭繼續道。
綰翎當然不會去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丫鬟,不過但凡是關於繆氏的一切,尤其是那些讓繆氏不痛快的事,她都有興趣知道。
“芍藥那丫頭並不簡單,繆氏這麼對待她,她當然不會甘心。”綰翎露出了然的笑意,“想必繆氏被鬨得很糟心。”
“是,雖說芍藥和繆延慶都被禁止再入葉府,可那繆延慶到底是她的侄兒,又被打斷了腿,繆氏就算再不願理他,也無法對他坐視不理,更不會狠心除掉他。”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繆氏怕是都不得清淨。”綰翎也笑了起來,“咱們就等著看好戲,那幾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早晚惹出事來!”
說起這些,她突然又想起了張媽媽,有些淡淡的傷感,便問:“上回讓你去打聽張媽媽的事兒,怎麼樣了?”
提起這件事,木蘭臉色瞬間就黯了下去,道:“我本不想告訴小姐的,不過既然小姐問起,那便也不瞞您了。張媽媽出府之後,第三天便投河自儘了。”
“什麼?!”綰翎大驚,“怎麼會這樣?”
木蘭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張媽媽之所以為繆氏所收買,都是因為她那個病兒子。”
“病兒子?我記得他兒子好像叫張元。小時候我見過,我還叫他張家哥哥來著。他挺健康的,怎麼會病了?”綰翎疑惑道,“知道是什麼病嗎?”
“不知道,據說很奇怪,四年前,張元的腿突然無緣無故出現了問題。起先是沒什麼力氣,逐漸的就連路都走不了了。”
木蘭又歎了口氣,道:“張媽媽都快愁死了,兒子突然變成這樣,又沒錢請大夫,到了年紀連兒媳婦都找不到。”
“木蘭,我們去張家看看,我們邊走邊說。”綰翎決定去看一下。
張媽媽的死和她兒子的病,都著實蹊蹺!張媽媽的死她沒能阻止,那她就一定要照顧好她留下的兒子!而且綰翎隱隱覺得,這其中的緣由,很有可能與繆氏有關。
在前去張家的路上,木蘭把她知道的張家情況,詳細告訴了綰翎。
張媽媽多年前就已守寡,與兒子張元相依為命,自打兒子病了,她就各處借錢為兒子找大夫醫治,但最終也沒能把張元的腿治好。
張媽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想著自己年紀大了,為兒子找個媳婦,在自己死後也能照顧兒子。可卻因為兒子腿病、家裡又窮,遲遲找不到。
直到一年前,隔壁村有個媒婆,給介紹了個陳姓寡婦。但那寡婦進門後,聽說張媽媽是大戶人家的奶娘,便多次以各種理由向她要錢,否則就要走人。
那時張媽媽過得十分艱難,但繆氏去找她時,誘之以利,張媽媽都堅決拒絕了。直到後來陳氏懷孕,處處需要花錢,張媽媽被逼得簡直無路可走,最終還是投靠了繆氏。
“張媽媽本來就心存愧疚,再加上那次她幫繆氏做事,差點害了小姐。被趕出府後,她羞愧難當,回到家裡,又被兒媳婦萬般嫌棄、折辱,鄰裡之間也對她指指點點的……”
綰翎越聽,心裡越堵得慌,她有點煩躁,問木蘭:“還有多遠?”
“再穿過這條弄堂就到了。”木蘭回道。
這邊是錦州有名的貧民區,住著的都是窮苦人家,環境臟亂不堪。
兩人好不容易才來到張家,剛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女人尖利的叫罵聲,還有孩子的哭聲!
她們正要推門進去,門卻突然“砰”的一聲,從裡麵被砸開了,一團黑影直直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