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死裡逃生(2 / 2)

“麗管事,你先出去。”綰翎心知,這姑娘受了莫大的刺激,現在必須好好安撫,否則即便身體無礙,心理也可能落下創傷。

“這個……”麗娘有些猶豫。

木蘭上前道:“我們隻是來買丫鬟的,三個弱女子能做什麼?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麗娘一聽,也對,便不再說什麼,走了出去。

綰翎本想幫床上那女子解綁,但她顯然嚇得不清,看到有人走近,驚惶地就像見到了惡魔一般。

綰翎微笑著慢慢靠近她,儘量放柔了聲音,像哄孩子似的:“姑娘彆怕,我們是來救你的,你不用害怕。那些壞人,現在都走了。”

木蘭倒了杯茶過來,也笑道:“是啊,姑娘,我們是幫你贖身的,你彆怕。”

好不容易,那女子才漸漸安靜下來,綰翎先幫她解了綁,再給她先喝了杯茶。

綰翎正要好好撫慰女子一番,卻敏銳地察覺到東麵牆上,似乎有什麼不對!她猛的轉頭看去,卻見那邊牆上隻是掛了副春霖圖,並無異樣。

她疑惑著轉過頭來,難道是因為方才之事驚魂未定,所以神經太過緊張了?

“沒想到,葉姑娘直覺如此靈敏。”隔壁,夜尋很難得的“多嘴”了一回。

顏離放下手中的掛畫,隻見那是副與綰翎那邊看到的,一模一樣的春霖圖。

“怎麼樣,那個女人處理好沒?”顏離不置可否,隨意向窗外瞟了一眼,問道。

“已經消失了,沒有人會過問。”夜尋低著頭,麵無表情地稟告道。

“小丫頭,你又欠我一個人情。”顏離閒閒地坐著品茶,嘴角卻向上微微翹起。

最近軍營裡有些要事需處理,原本沒想戲弄她,沒想到這丫頭,在自己府裡混得風生水起,閒來無事出去管起彆的男人來了!要不是看那個叫做張元的男人腿腳不利落……

顏離冷哼一聲,那也不用留著他了。

正好今天玉橫樓買來個新姑娘,顏離自然不會輕易動什麼惻隱之心,不過,這倒是個引誘那丫頭來見他的好辦法!事實上,事件發展果然跟他想的一樣。

顏離想到綰翎答應了他三個條件,心情甚好,區區一萬兩換來的,值!

綰翎正全副心思放在那可憐的姑娘身上,並未發現,此刻正有人在窺視自己!在她的安撫之下,那姑娘終於開口說了話。

原來,她的名字叫做秦薰然,並不是錦州當地人,而是相鄰州縣的七裡河人氏。父親原本是秀才,也算是書香之家,不幸的是年前父親過世後,她便一直遭到繼母的虐待。

終於,秦薰然忍受不了了,她才想到有個遠房舅舅在錦州。雖然那遠房舅舅也未必會收留她,但她無奈之下還是決定前來投奔,即便是為奴為婢也好過在家,日日受折磨。

好在,七裡河離錦州城也不算太遠,秦薰然偷偷帶著幾兩私藏的碎銀子便跑了出來。途中還算順利,但在她進城後的當天晚上,就差點遭到一夥賊人的侵犯,幸得一位公子相救!

“那這麼說來,你應該是得救了,為何又會……”秦薰然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木蘭好奇便追問道。

綰翎看了眼木蘭,示意她先不要多問,然後帶著柔和的笑意,對秦薰然道:“秦姑娘,那些事等你以後想說了再說,現在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

秦薰然一聽,掙紮著從床上下來,就要向綰翎跪下,被綰翎扶住了。又見她身形狼狽,便叫了麗娘進來,讓她去準備些洗漱用品和乾淨的衣裙拿過來。

秦薰然身子虛弱,木蘭幫她換了衣裙,梳洗打扮妥當後,綰翎細細一看,這姑娘還真是秀雅標致!白皙的鵝蛋臉,杏眼圓圓,眼中一汪秋水惹人憐愛,卷翹的睫毛像對靈動的蝶翅,青絲及腰,身段輕盈。

這般模樣,孤身一人上路,難怪會被人所覬覦。綰翎心中想著,口中道:“木蘭,你好好扶著秦姑娘,我們去見花媽媽,辦完手續就立刻回府。”

靜嵐墜樓入水那麼大的動靜,就算玉橫樓喧鬨嘈雜,一時間無人發現,可時間長了總會被人知道的。畢竟是鬨出了人命,綰翎也頗有幾分不安,她可不想等有人鬨起來,自己再被卷進去。

接下來的事倒都很順利,花媽媽並沒有再為難她們,很快秦薰然就脫身了。期間,綰翎一直在觀察花媽媽的神情,包括玉橫樓內眾人的表現,似乎並無異常。

回府的路上,綰翎才告訴秦薰然自己的身份,秦薰然很是惶恐:“那這麼說,兩位並非是要買我當丫鬟的?”她顯然很害怕自己以後的去向,當丫鬟再不濟也有個落腳地,可如果自己孤身離開,保不齊會再遇到什麼壞人。

“你暫時先留在我身邊,我會著人幫你打聽你那遠房舅舅,至於以後的事,到時再做打算。”綰翎想著,幫人幫到底,總不好現在扔下她不管。

秦薰然一聽,又是感激得雙目含淚,盈盈欲泣,說著就要跪下,被木蘭一把扶住。

回到葉府後,未免繆氏又拿此事來大做文章,綰翎便率先將此事告知了葉景城。

隻說秦薰然是她在路上撿回的孤女,來錦州投奔遠房親戚,卻一直未找到那親戚,盤纏耗儘走投無路。

葉景城現在對綰翎的態度,早已大有改觀,見女兒心善,並不阻攔,隻是私下裡交代她,那姑娘到底有些來曆不明,還是要小心一些。

看著秦薰然楚楚可憐、弱不禁風的樣子,眼中卻有著尋常女子沒有的堅決。綰翎眼中透出幾許興味!

這之後,秦薰然就暫且留在了綰翎身邊,跟木蘭她們住在一起,幾個女孩子都年齡相仿,倒是相處甚歡。

兩日之後,木蘭打探消息回來說:“玉橫樓一如既往正常營業,並沒有傳出任何異常的消息。更沒有聽說,在湖中有打撈出什麼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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