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伯您不願離開,那巧了,我正好會些醫術,不如就在這裡給您治治?”綰翎說得溫婉,問得柔和,可那話語中卻仿佛夾雜著冰屑一般,讓老頭控製不住的全身一抖。
還沒等老頭有什麼反應,綰翎就隨身掏出一根細長的銀針,俯下身就往老頭的腿上紮去!
老頭剛要慘叫,木蘭得到綰翎的示意,假裝彎腰去扶他,暗中把老頭的啞穴給點了,想叫也叫不出來。
看著老頭那痛苦扭曲的老臉,心中冷笑,訛詐我?今天算你倒黴!這銀針紮在關節相連處的神經線上,事後看不出任何傷痕,可能那又酸又痛的感覺卻能讓人難受得死去活來!
“哎,這位大伯好像不太舒服啊?”有人看著不對勁,就開口問道。
“大家有所不知,這位老伯身體原本就有些不大妥當,雖然他老人家倒地的原因還不知道,不過我總要幫幫他。老伯血脈不通,膝關節受損,未免影響今後行動,我這銀針是幫他刺激穴位的。”綰翎平靜地解釋。
木蘭也道:“是啊,我家小姐的醫術可不是吹的,不信你們可以問這位老伯,讓他自己說說。”
說著,她還故意去問老頭,可有何不妥。當然,老頭現在除了雙手哆哆嗦嗦捂著腿,什麼都說不出來。看著自己腿上那寒光閃閃的銀針,他也不敢隨便動,萬一動出問題來怎麼辦!
見有圍觀者中,還有些人麵露懷疑,綰翎走到一位頭發花白的大嬸麵前,問道:“這位大嬸,您今年尚不足四十吧?”
那女人一愣,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您回去買點何首烏,水煎兩次,去渣,入竹根七煮熟服,每天一次,連服三十到六十天。定能治愈你的血虛之症,頭發也會漸漸恢複烏黑。”綰翎緩緩道來。
“謝謝姑娘,被你說中了,大夫說了,我這就是胎裡帶來的血虛,才會導致未老先衰的。您這法子大夫也跟我說過,我這幾天已經開始服了,真有效!”那大嬸立刻跟身邊人嚷嚷起來,“這姑娘真會醫術,真的,一眼就看出我的毛病了!”
這麼一來,也就沒人再懷疑綰翎了,她再彎下腰去,隔著麵紗用非常輕的聲音對老頭道:“很痛苦?你要是再不識相,廢了你這條腿也不是難事!”
見老頭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喃喃道:“小的不敢了……”
綰翎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緩緩將銀針拔下,正待要說什麼,這時,原本正在圍觀的人們卻突然散了開來,還有人大聲喊著:“快讓開,馬車失控了!”
綰翎直起身一看,隻見有輛馬車正快速地向他們駛來,趕車人滿臉驚慌,一邊拉著韁繩,一邊讓人們趕緊讓開!
“綰翎!小心!”綰翎正要往旁邊退去,卻突然聽到耳邊一聲充滿了擔憂與緊張的喊聲,然後就被人一把抱住,轉到了一邊。
“綰翎,你沒事吧?!”葉浚遙連連問道,他剛才遠遠看到自家馬車附近圍了很多人,當時就感覺不多,匆匆趕了過來,就見到這麼驚險的一幕。
“哎呀!原來那老頭是裝的啊!”
“可真是為老不尊!訛詐,太不要臉了!”
綰翎一看,抱住自己的是葉浚遙,心裡猛的一突,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些怪異。而且,她莫名覺得似乎不遠處有什麼人在監視她,那種感覺很熟悉!
但還沒等她說什麼,就聽到很多人七嘴八舌地在議論,還有嘲笑鄙夷聲。她掙開葉浚遙,一看,竟然是那老頭跑了!
再看剛才那輛“失控”的馬車,已經不見了。
估計老頭剛才被綰翎一嚇唬,本來就要跑,再眼見自己要被馬車輾到,迫不得已“傷腿”隻能“複原”了,不然真的被撞倒可就不劃算了!
“來人哪,把那老頭拿下,送到官府去!”葉浚遙看到這情形,再聽周圍的人你一言一語的,當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時,葉景城也回來了,問清怎麼回事後,讓周圍的人散了,又關心了綰翎幾句。不多時,葉綰筠也拿著一包銀子回來了,又在葉景城麵前表現了一番,不痛不癢地刺了綰翎幾句。
綰翎此刻卻沒有心思去跟她計較,心裡想著剛才的事。那輛車根本不像是“失控”的,那車夫表麵看起來很慌張,可細看就會發現,車夫很小心地控製韁繩,根本不會傷到旁人。
反倒……綰翎沉吟著……反倒更像是,刻意朝著老頭撞去的!目的就是為了逼迫他站起來,從而好揭穿他的偽裝?!
那老頭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而那“失控”馬車……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