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繆氏一聽也來了氣,訓斥道,“你從小都在府裡,比葉綰翎的優勢可大多了,你怎麼就不能跟大公子套套近乎?還有老爺,以前那麼寵愛你,現在怎麼就……”
葉綰筠更加不服氣了,打斷繆氏:“這能怪我嗎?還不是你說大哥是靈越樓那邊的,讓我少跟他來往。何況,你不是早就說要給我生個弟弟的嗎?要是我有了親兄弟的依傍,還需要去巴結他們嗎?”
看著親女兒跟自己這麼頂嘴,繆氏一陣頭疼,看來自己是太慣著她了。不過,綰筠的話卻也不是沒道理,看來她還得再加把勁兒!
尤其是現在薑月靈有和老爺和好的苗頭,她可一定要趕在他們徹底和好之前,把兒子懷上!
要說到煩惱,最近大概真是天氣熱了,煩惱的人可不止葉府裡這幾位,玉橫樓裡也很上火。
“呀喲,大爺您常來啊!下回我讓舞憐姑娘好好招待你……”花媽媽好容易把客人送走了,十分不滿地看著舞憐。
舞憐也很無奈,最近那位爺心裡不舒坦,搞得她也全身不舒服,哪有心情去招呼那些臭男人。她也不顧花媽媽像要吃人的眼神,徑直往東麵走去。
“爺,昨天夜裡,宮裡傳來消息,司徒老先生被下獄了……”屋裡,夜尋正在向主子彙報消息。
“爺,您這次來錦州已有好幾個月了,再不回去,怕是三皇子那邊又要出什麼詭計了。”舞憐看著主子沒有一絲表情的臉色,無奈勸道。
顏離卻好像根本沒聽到他們兩個在說什麼,隻冷著臉坐在那裡,不知在想什麼。漆黑如緞的長發僅用一根發帶束在腦後,有幾根零亂的發絲脖子兩旁垂下來。
他不開口,夜尋和舞憐兩人也不敢再說什麼,隻靜靜侍立一旁。其實他們都知道,主子為什麼不痛快。
“今晚,把她給帶到我的彆院裡!”靜默半晌,顏離才開了口,薄薄的唇如劍鞘般冷情。
兩名屬下相視一望,都立刻領會到主子的意思,舞憐稍稍愣了一下,便立刻跟夜尋一起點頭應下。
“姑娘,百草堂之所以能做到今天這麼大,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若您認為區區幾兩銀子便能讓我們出賣客人的信息,那您就太小瞧我們了。”
門口高高的牌匾上,“百草堂”三個柳體的褐色大字,既大氣磅礴,又低調含蓄。就連此刻站在麵前的小藥童都這麼的大義凜然,說話慷慨激昂。
綰翎不禁感慨,真不愧是錦州第一大藥堂!看來要跟他們打聽消息,還得費些腦子。
木蘭從綺春堂打聽來的消息,繆氏每隔幾天都會派紅紋來百草堂,而紅紋買來的這些藥也從不在府中過賬記錄,誰都不知道她買的是什麼。
而且府裡是有專門的藥房的,普通的藥品根本無需到外麵采購,一般丫頭婆子們有些頭疼腦熱,隻要到藥房管事那兒領一些藥品就可以了。
那麼,繆氏此舉就十分可疑了。綰翎猜測,如果不出意外,她讓紅紋買的那些藥,十有八九就是用來跟葉景城“生兒子”的!
“這位小哥,您彆誤會,剛才那位姐姐我們是認識,我們小姐是擔心她,才來向您打聽一下。”木蘭訕訕地收回手裡的銀子,連忙解釋道。
藥童的臉色好了一些,還是有些懷疑地看了她們一眼,道:“那也不成,我怎麼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要出什麼事兒,影響了我們百草堂的聲譽,那我可擔待不起。”
木蘭還待說什麼,卻聽綰翎道:“小哥,今天都是我們不好,冒昧了。我們也不為難你了,但還請你不要將我們來過的消息告訴其他人,尤其是之前那位買藥的姑娘,我不想讓她擔心。”
輕輕柔柔的聲音傳來,像夏日裡雨後的一泓清泉,令人聽了心頭舒暢。小藥童原本還欲搖頭,聽了這聲音,再一看麵前戴著麵紗的姑娘,頓時臉一紅,點了點頭。
“小姐,我們什麼都沒問到,就這麼走了嗎?”離開百草堂後,木蘭猶有些不甘。
“百草堂很重視聲譽,你也看到了,就連一個小小的藥童都這麼油鹽不進,更何況是掌櫃的。就算他們把繆氏買的藥材名告訴了我們,也絕不會同意出麵指正繆氏的。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要再白費勁了。”綰翎分析解釋道。
木蘭點點頭,想了想道:“岫凝已經交代過秋兒了,如果繆姨娘那兒有藥渣子丟出去,讓她一定要找機會偷點出來。”
“嗯。”綰翎邊走邊思考著其中的關節,她當然不會把希望都押在一個粗使小丫鬟身上,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這時,突然從斜刺裡躥出一個蒙麵男子,舉劍就向木蘭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