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堂妹這樣,還能不能去赴宴啊?”葉綰莀連忙問。
芳草剛從小丫鬟那邊聽到這消息,回道:“聽說二小姐肩膀上都是血,哪裡還能去的了啊,薑夫人已經派人前往朱府去說明道歉啦。”
“她受傷了去不了,那咱們沒事啊,去跟大嫂說,讓她給我們單獨準備車輛,我們自己去。”金氏毫不在意理所應當地吩咐道。
“可是,這個……”芳草遲疑地看向了葉綰莀,見主子眉頭緊鎖,眼中滿是失望。
葉綰莀正色道:“娘,咱們不能去。堂妹和大伯母都不去了,咱們作為葉府的客人,怎麼還能單獨去赴宴,傳出去可不好聽呢。”金氏剛要罵人,就聽她繼續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娘倆以後可是要在錦州的貴婦圈裡紮根的,要是現在壞了名聲,於往後可不利啊。”
這話可是說到金氏心坎裡去了,尤其是“貴婦圈”幾個字,貼身丫鬟娟兒也勸道:“是啊夫人,何況咱們現在可是要仰仗葉府呢,以奴婢看,現在咱們還是去探望一下二小姐比較好。”
“那現在就去吧。”金氏點點頭表示同意,又感覺掃興,口中罵罵咧咧,“該死的,早不傷晚不傷,偏偏這個時候,真是個喪門星。”
“爹爹,您就饒了妹妹吧,想必她也是因為繆姨娘的緣故,才會一時衝動,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母女倆剛來到綰翎房前,正好聽到她在為葉綰筠求情。
葉景城疼惜地拍了拍她的手,“你都這樣了,還惦記著彆人,好好養傷,彆的什麼都彆管了。”
“唉,綰翎可真是心善,要不要緊啊,真是可憐的孩子。”金氏抹著淚進來了。
綰翎頓時就不悅起來,這虛偽的金氏,是不是太誇張了?她還沒死呢!
“弟妹,你莫要如此,綰翎隻是傷了肩膀,已經上過藥了。”薑月靈幫綰翎掖了掖被子,開口道。
葉綰莀有些尷尬地看了金氏一眼,來到床邊對綰翎道:“妹妹你還好吧?綰筠妹妹她也真是的,就算她姨娘有個什麼不好,也不該遷怒到你身上啊。”
“謝堂姐關心,我沒事。”綰翎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轉而想起件事,轉頭對木蘭道,“把上回做的白狐圍脖拿出來,給堂姐。”
葉綰莀聽了一愣,知道有東西能拿,本能地要應承下來道謝,但一看綰翎還躺在床上,隨即笑著推辭道:“妹妹真是有心了,你還傷著呢,我就是來看看你,怎麼能拿你的東西。”
“堂姐,你看看,這可是上好的雪狐皮做的呢。”木蘭把圍脖拿過來後,綰翎也不說彆的,隻是笑著介紹道。
葉綰莀從未見過這麼好的東西,更彆提擁有了,頓時眼睛亮了起來,這條似乎比上次綰翎自己戴的那條毛質還要好呢。但她剛說出推辭的話,一時間竟有些取舍兩難。
綰翎看的出來,她此刻內心必定十分掙紮,也不催促,隻是緩緩地摸著那雪狐毛。少女光潔幼嫩的纖纖玉指從雪白的狐毛間緩緩掠過,一時間,竟分不清膚色更白,還是拿狐毛更無瑕。
嗬,葉綰莀,我就不信你能不動心,能狠得下心來推辭!
“你這丫頭!綰翎都說了要送給你了,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啊!”沒等葉綰莀再開口,金氏忍不住了,毫不客氣地一把將雪狐圍脖拿了過去,笑罵道。
葉綰莀其實心裡很高興,既能得了東西,又不用自己出麵,臉上卻不動聲色,隻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綰翎,羞怯道謝:“那就多謝妹妹了。”
“沒事,這是我早就說過要送給堂姐的,隻是堂姐您總也不來,就一直沒想起來。”綰翎笑著道。
葉綰莀麵上一僵,這言下之意就是說,她總也不過來,這一來就是拿人的東西。餘光瞥到葉景城夫婦,果然臉色不太好,心道,這堂妹還真是夠厲害的,三言兩語就把人給帶溝裡了,看來以後更要小心對付才是。
“那綰翎,你就安心休息吧,爹爹先走了。”葉景城站起來,就要出去。
對於剛才的細小暗湧,金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此刻還在心裡打著自己的小九九。不時瞟一眼葉景城,心道,自從接風宴那天過後,她就很少見這位大伯了,此時近距離看,果真比自己那死鬼丈夫要俊得多,又多了一股習武之人的英氣。
此時見葉景城要走,金氏一下站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麵,就盈盈一個媚眼拋了過去,柔聲道:“景城大哥,你這就走了啊,我也正好要回去,咱們一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