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不要動氣,這些跳梁小醜還沒必要放在眼裡。”綰翎本以為韓佩晴他們會直接把流言傳播出去的,沒想到會來這麼一出。想借著此事作為威脅,讓她去韓府做妾,好狠狠折辱她?那就太小瞧她葉綰翎了。
薑月靈擔憂道:“可是看溫氏那副囂張的模樣,怕是並不僅僅是口頭威脅,他們手裡會不會有什麼對咱們不利的東西?你被綁架一事,雖說還沒外人知道,可始作俑者就是韓府,若真是有流言傳出去……”
綰翎安慰她:“母親且放心,綰翎自有辦法。”那兩個綁架她的人都已經死了,韓佩晴和溫氏手上應該沒有人可以用,就算讓其他人出去捏造謠言,可到底不是當事人,若真要查起來,並不足以讓人信服。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她和顏離會把人都滅口的原因,雖然這樣一來沒有直接人證可以指證韓府,但是對她來說,也是一道安全保障,畢竟這個時代,女子的清譽還是非常重要的。當然,即便沒有了這兩個人,韓佩晴和溫氏也逃不了。
第二天是葉景城沐休的日子,溫氏直接讓人下了聘,敲敲打打地來了葉府,大大小小的箱子禮盒在院子裡擺了一地。
“韓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葉景城大怒,薑月靈站和綰翎站在他邊上,均一臉霜寒地看著台階下的溫氏。昨天她們可都已經見識到溫氏的無恥了,今天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把戲!
溫氏卻好似絲毫未覺得受到冷遇,反而笑著介紹道:“這是東海明珠一對,這是南海的紅珊瑚……”她自顧自說了一會兒,一臉若無其事地問道,“葉大人,這就是您府上的待客之道?這送禮的都來了,您連茶都不請人進去喝一口?”
“父親,母親,來者是客,就算彆人不要臉,但咱們家還是要的,可不能彆人給看笑話。”綰翎攔住葉景城,瞟了一眼溫氏慢悠悠道。
葉景城壓下怒氣,道:“還是綰翎說的有理。那就請吧,韓夫人!”
溫氏憋著一口氣,暗自冷笑,看你們還能得意幾時?“哼”了一聲,隨著下人往客廳走去。
“葉大人,葉夫人,還請你們看看這是什麼。”溫氏坐定後,倒是不再拐彎抹角,直接拿出一張紙來,讓人拿給葉景城。
葉景城疑惑地接過,打開一看,不禁麵色一變,沉聲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見他如此反應,溫氏得意地笑出聲來,道:“葉大人現在問這個話還有什麼意義呢?反正這已然是事實,為了葉小姐的清譽,咱們還是趕快把事兒辦了的好。”
“這個賤人!”葉景城猛的一拍桌子,麵色鐵青,“人都走了,還要留點東西害人,可真是個禍害!”
那是什麼東西,能讓葉景城如此震怒,他口中的“賤人”又是在罵誰?綰翎有中不妙的預感,上前對葉景城道:“父親,怎麼了?”
葉景城猶豫了一下,把手裡的紙遞給綰翎,“你自己看吧。”
綰翎一看,麵色也是一變,不過冰封的臉頰上漸漸又溢出冷笑來,揚著契紙對溫氏道:“韓夫人您也一把年紀了,該不是以為憑著區區一張紙,就能逼迫人就範吧?”
“葉二小姐說的好輕巧!”溫氏站起來,鬢邊的祖母綠簪子晃出幽深的色澤,“當初你們府上的繆姨娘親自與我府定下,將三小姐嫁給我兒韓佩臣,現如今,既然三小姐不便,那當然是二小姐替上了,雖然二小姐未必清白,但我韓府寬宏大量,給個姨娘當當還是可以的。難不成堂堂巡撫還要悔婚不成?”
“繆姨娘犯下大錯,早已不在府上,韓夫人現在來說這事,且不說真實性,就算是真的,我且問您,為何您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要這時候提?”綰翎微微揚起下巴,氣勢絲毫不遜於身材高大的溫氏。
溫氏若無其事道:“正是我聽說繆姨娘犯錯被送走了,擔心時間長了,這事兒說不清,所以才來了,怎麼?二小姐若還是不信,去找繆氏問問不就清楚了。”
薑月靈這時道:“有什麼好問的?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繆氏不過一個賤妾,她哪裡有資格定下小姐們的親事!不要說是二小姐,就是三小姐,她也沒這個權力!”
“有沒有這個資格,那是你們葉府的事,我們韓府可是認定了的,反正今天呢,我聘禮也帶來了,如果葉大人和葉夫人一定要賴賬,那就試試看。”溫氏早已卸下溫良淑嫻的麵具,無賴之極,“就讓大家都看看,巡撫悔婚,女兒還被馬賊擄去過,今後你們葉府還有什麼臉麵在錦州城裡混下去!”
綰翎一雙明眸盯著溫氏的臉,眼中有銳利的細芒射出,半晌才道:“溫氏,原本我不想做得太絕,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